酒楼门口,他们听到了小北的声音。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述,总之他的语气很轻,他说:“我自小在水宫长大,水宫对我很好,很温暖,可是,我却会很害怕。”
越城的脚步停在了那里,面前有一扇门,但他却没有要推开的意思。
他听见小北继续道:“我本就是寄养在水宫的,那时候我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惹他不高兴,就把我赶出去了。我一直想让自己变得对水宫有价值一些,让你们都需要我。所以,在他说过西北缺人手的时候,我即刻就去了。”
“小北……”是虹皁叹气的声音,“五百岁就能担起西北的大任,我们都不及你,你为水宫做的已经够多了。但是,即便你不做这些,主上也不会不管你的,他把你当他的孩子。”
小北红了眼,嘴上却笑了,“我知道,所以我很知足,我也把他当我的亲人。”
“那你那次……”虹皁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越城从门口进来,一言不发地上了楼,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北对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
长泽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收到了虹皁赞赏的目光。但他似乎有心事,稍微点了一下头就跟着越城上去了。
“你回去吧。”越城点上了房间的灯,倒了杯热茶。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越城心里也乱,所以长泽没有久留,他替越城点好熏香,便带上门出去了。
在楼梯上,他碰上了端着药准备上来的小北。
“北部主。”在错过去时,长泽叫了他一声。小北转过了头,楼下的虹皁也看向他们。
“北部主既然说在乎他,那怎么还会因为一个女子惹他生气?你知道他对你们喜欢的东西向来不会有恶意的,他只不过是孩子气,想着去看看而已。”
“……我知道。”小北说完,错过他上了楼。
关于小北的态度,长泽根本不在乎,最让他在意的是罗更的事情。他下楼坐在越城之前的位置,问正向他走过来的虹皁:“罗更当年,怎么死的?”
虹皁也不是很清楚,他对罗更的了解,都是从黍离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的,六千年前她遇到越城,这件事就已经过去几千年了,所以她知道的跟长泽差不多。
“这件事,渊神医和黍离应该比较清楚,我知道的也有限。”
“嗯。”长泽扭头看向乌漆麻黑的窗外。
第二天一早,黍离便回来了。
虹皁即刻揪住他的耳朵,“去哪儿了?!一到关键时刻你就掉链子!一天到晚看不见人影,你想干什么?!”
黍离的头顺着她的手动,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红红别着急嘛,有越城在能出什么事。”
“就是他出事了!”虹皁放开他双手叉腰,仰头叹息,“今年是不是犯忌讳,怎么这么多事?!”
黍离笑着将她的头翻下去,然后卷起她的一缕秀发缠弄着,“他出什么事了?”
虹皁简单地跟他说了罗更地事,然后问他:“你知道罗更当年怎么死的吗?”
黍离带着她坐下,闻言思考了一阵,“罗更一家,当年好像是被狼妖所杀。”
“啊?”虹皁刚坐下就站起来了,“但晟昊族族长便是狼妖,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罗更究竟是当初的凡人罗更还是杀他的狼妖?”
“这个……”黍离想了想,“去问一下阎王吧,问问他当年……不对,罗更的那个时候,阎王好像不是令封。”
虹皁蓦然想起,上一任阎王似乎是……乌沐!
“那……”虹皁转头看向黍离,黍离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笑着让她坐了下来。
“那个魂魄,万年前越城似乎就问过,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若是阎王知道,那当时越城也不会无能为力。”
虹皁泄了气一般坐下,“那到底如何验证他的身份呢。”
黍离拿出他经久不见的墨绿色折扇,敲了一下杯子边儿,“放心,这件事,越城比你在意。他再失态,也不会忘了正事,他心里,应该有底了。”
某个心里有底的人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都围坐在那里,姿态慵懒地过去坐下,接过虹皁递过来的茶水,“等朕上朝呢?”
三人:“……”某些人就是让人觉得浪费感情。
“阿城,怎么回事啊。”黍离看两人都不好意思问,自己率先开口了。然后就迎来了长泽不太友好的一眼。
越城动作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