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灶房里突然传来沈思谦的叫声,围着桌子侃山的魏春澜与李辉一顿,忙跑进灶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见沈思谦捂着胸口,正一脸控诉地看着祝晚生,而祝晚生则是满脸通红,神情间似乎还有些羞愧。
回来瞅了几眼,魏春澜果断拉着李辉出去。“没事,你们俩继续啊!”
被说得愈发羞愧的祝晚生伸手,歉疚地看着沈思谦,“我就是一时情急,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娘子,我方才不过是关心你几句,你为何要对我动手呀?”沈思谦依旧手捂着胸口,其实方才祝晚生的力气并不大,但是现在他水润的眼睛眨几下,就又让祝晚生后悔不已。
自己也真是的,他一个书生,肯定经不住自己一拳了。刚才被他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大脑还没做出反应,她的拳头就先揍了上去。越想越愧疚,祝晚生伸手帮着他轻拍,“对不起嘛,没事吧?”
就在祝晚生伸手抵住他胸口的瞬间,沈思谦捂在原地的手顺势一挪,自己的大拇指就盖住了她的尾指。“娘子拍一拍,就没事了。”
这种话由任何人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虚伪油腻,可从沈思谦口中出来,竟只让人觉得真诚。尾指轻轻蜷缩起来,祝晚生抿着嘴角转身。“先做饭吧。”
赵老四给的菜确实很新鲜,切的声音都清脆好听。沈思谦已经不再怕油炸声,祝晚生爆香的时候,他还会帮忙把下一道要放的菜准备好。行动之间,两人已越来越默契。
很快端着菜出来,沈思谦就对上了那两个一脸八卦的人,赶在祝晚生出来之前,警告地瞥了他们一眼。“我娘子面皮薄,你们可不准再开玩笑了。”
连连点着头,却也没见那二人有所收敛。直到沈思谦作势要端走菜,那两人才正经不少。
“好啦,我都做好了,可以吃了。”端着最后一盆汤,祝晚生出来笑道。坐下来看到自己的碗中放着一块肉,对着沈思谦会心一笑。
李辉一筷子下肚,立马舒服地眯起眼睛,“还是大嫂的饭做的最好吃!”
祝晚生也不再同他生气,笑着帮他添了一碗汤。
“对了,边吃,我边跟夫人说一下今天审出来的东西吧。”接收到了沈思谦递来的眼风,魏春澜放下碗,从怀中拿出抄好的证词给祝晚生。
神色一凝,祝晚生擦着手接过来细看。
“方志说,他是被林管家收买的,给了他两包药。在宴席上放的只是些针对老人们的药材,那些身子不好的老人们就昏了过去。另一包药本是没打算放的,可是突然出事的晚上林管家又来,让他连夜下了。”
随着魏春澜的解说,祝晚生也看完了证词,长舒一口气,叠起来收好。“那个晚上,就是我刺穿他耳朵的时候。当时林守铁了心要我死,所以才让林管家去的。”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李辉却低下头,从怀中拿出两个账本。“这个,也是我拿到的。”
暗自与沈思谦对视一眼,魏春澜拿过账本没翻几页,就惊讶地跳起来。“这林家真是过分!有了这两本账单,已经可以判处林守的罪了!”
祝晚生闻言,也是十分惊讶,“李辉,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不是我拿到的,是林管家主动给我的。”李辉也放下筷子,神色抑郁,“他看出林家气数已尽,主动给我,让我日后帮他入土为安。至于林晴,也被送走了。”
一时间,饭桌上认真吃东西的,竟只有了沈思谦一人。他还时不时会给祝晚生夹一筷子,硬是给空碗垒出一座小山。“娘子,你快吃呀!”
敷衍地笑笑,祝晚生动起筷子,“那王嫂那边呢?”
“今日仵作已经来过了,正在写文书。不过已经与我透过底了,应当是他杀无疑。至于遇害事件,大概是酉时末,戌时初。”魏春澜也不隐瞒,如是说了,“只是查那块碎布,却一只没有头绪。”
“碎布?什么碎布?”祝晚生困惑地看着魏春澜。
原来沈思谦没有和祝晚生讲吗,魏春澜看了眼他,笑着同祝晚生解释,“是思谦去发现的,就攥在王永欢的手心里,一块碎布,应当就是那天从凶手身上找到的。我们这几天找,却也没有思路。”
“无论如何,有线索就是好的!”祝晚生颇有些惊喜,转头看向沈思谦,竖了竖大拇指。
低头笑笑,沈思谦装模作样地对着魏春澜一拜,“还是得劳烦魏大人派人去寻才好。”
“对,总归还是要麻烦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