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哪有人凭空出现的，老何你怕是老糊涂了吧，你怀疑是细作？’

‘细作？哪有这么有本事的细作，你是没见过李靖的手段，就凭他那化铁为水的手段，还用当细作，不管是辽国还是西夏，有了他都是如虎添翼。所以他决计不会是细作，你见过钢铁的水轮机么？你见过数百块分毫不差的铜瓦么？万州不大，忽然出了个李靖，他要么是妖，要么就是仙。’何朝奉轻轻的喝了一口酒。

‘老何，你觉得他是什么?’

‘去年跟他喝酒，酒醉后他说了一个闻所未闻的隐秘。’

‘什么隐秘，别卖关子，快说与我听听。’没想到韦监承还是个爱听八卦的老家伙。

‘他说我大宋还有几年就要灭国了。’

‘你说什么？’韦监承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瞪住了。

‘具体还有几年我不知道，说是快了。’

‘辽国现在被金人打得很惨，官家还打算挥军北伐，哪里有空来打我们，这灭国之患从何而来？’

‘他说我们的敌人在更北边。’

‘你是说金人？’

‘嗯，他说金人很强。’

‘强到什么程度？三头六臂不成？’

‘那到不至于，不过金人吃下辽国，就会接着打我们大宋。’

‘我军不能一战？’

‘嗯，大概意思是全军覆没，京师城破官家被掳。’

‘胡扯，老何这话你也信？干脆我明日写下弹章，你与我作证，明日就拿了那李靖，诛了这种祸国殃民之辈。’韦监承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

‘不可，我倒是觉得他的话有点意思，李靖还说了后话。’

‘后话是什么？’

‘灭国之后，有皇子幸存，南渡建立了新朝廷，曰：南宋，跟金国相持百年。’

‘在然后呢？’

‘在然后就是百年之后，一个叫蒙古的草原民族崛起，横扫宇内，灭了金国，灭了南宋。建了一个叫元的朝廷，说到这里李靖就昏睡了。’

‘老何，所以你想帮帮这小子？’

‘嗯，既然他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为何不能帮帮他，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真是大难将至，总要做点什么吧。’

‘你有把握，他能成事？’

‘现在还不能，不过我观此子，为人颇善，城府不深，用好了是国士无双，老夫决定相信他，韦老头你觉得傻子能做出此等诗句。’阅人无数的老何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你我二人相交快三十载，当初要不是你提前布局，你我早就是坟中枯骨了，不过因此你也失了功名，我信你。’韦监承说罢敬了何朝奉一杯酒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既信他，为何不把芸姑娘给他？’

何朝奉笑了笑道：‘成大事者，岂可把心思放在儿女身上，老夫就是要他一门心思办正事。’

‘你就不怕，物极必反，伤了那小子的心？’

‘放心，老夫不会看错，这点挫折都受不住，如何成大事，韦老头尽快把厢军员额给他，打发他回万州去。’

‘你有你的道理，既然你坚持，明日我就去找转运使，把事情给办了。’

‘今日之事关系重大，你知我知，不可在叫他人知晓，这是要掉脑袋的。’

‘你放心，我韦量也怕掉脑袋。’韦监承笑着摸了摸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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