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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郭药师

事结束,就已经开始筹划如何给燕云诸地设置新的行政编制了:除了在山前七州设燕山府路之外,还特地给所有州县都改了一个听上去霸气的名字:涿州改为涿水郡威行军、檀州改为横山郡镇远军、平州为渔阳郡抚宁军。

六月二十二日,宋军沿涿州行至良乡(后世北京房山区良乡镇),遭遇奚王萧干的数千辽骑偷袭,大白天挨了偷袭,李靖是没想明白,仗怎么打的也没看到,只看到前军中军漫山遍野的逃跑。都统制刘延庆见部队溃散,慌忙命令尚在建制的后军,火速退至卢沟。马步营也只得跟着后军退往卢沟安营扎寨,这仗打得可真是憋屈。

金人已兵临西京道(后世张家口)距离燕京一步之遥,宋军也屯兵卢沟,南北夹击之下,天锡帝终于闭上了眼睛,六月二十四日燕京一片素缟,天锡帝耶律淳驾崩,时年60岁、谥号宣宗。无嗣、其妻萧普贤女称制摄政,宣宗遗诏立天祚帝耶律延禧第五子耶律定为皇帝,但他不在燕京,只能遥立。

这时候辽国残余主力都在西京道抵御金人,整个燕京城中兵力只有数千,卢沟驻有十万宋军,一鼓作气便可拿下,但由于前几日萧干的偷袭,刘延庆怕了,他命宋军坚寨不出,就这么白白的耗着。

老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啥也干不了,每日在营里闲得发霉,人家刘都统制咱也不认识,自请出战笑话,什么时候轮到后军自请出战了,人家都不带理你的。

想了许久、李靖倒是隐约记得常胜军的郭药师去偷袭过燕京,只是最后没人支援失败了,是不是可以跟一跟这条线,跟着老郭去喝口汤。

几日后老李还是决定去见见郭观察,备了薄礼花纹钢刀一口,带着杨二郎便去到郭营。

常胜军的营地在外围,刘延庆有所防备,郭药师也有自知之明降将嘛,不能呆在太紧要的位置。骑马绕过泾源、环庆军的营地才找到。常胜军也算是辽国精锐,以战争遗孤或饥民所组成,各族都有汉儿居多,以前是作为辽国抵御外敌平定叛乱的部队,不过由于军纪差,将领多次叛乱,搞得辽国统治者焦头烂额,你到底是打敌人的还是打自己人的三天两头叛乱,一度想掩杀干净以绝后患,不过后来辽国高层内部意见不一才作罢,其后就把常胜军裁撤到二干人为四营,令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为各营将领,又把常胜军调到南部涿州用于抵御北宋军队。这郭药师也是人杰,乘着辽国跟金人打仗无暇顾及,加上流民又多在涿州大肆招兵买马,人数很快增加到8000人。刘延庆大军压境之下,他一看辽国要完蛋,干脆就顺势投降宋国,混了个正五品的观察使。

来到郭营门口,通报了守门士卒,不一会士卒就引着李靖到了郭药师的营帐,帐中人还颇多,老李也不怕生,对着正位躬身见礼:‘下官、李靖拜见郭观察。’

正位上的郭药师年纪四十往上,皮肤黝黑,面容略带苍伤,浓眉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他笑着扶起了李靖:‘免礼,快快免礼,李指挥在白沟拼死殿军,如此仗义,哥哥倒是钦佩得很。’这一声哥哥叫的让老李倒是放下了半颗心。

‘郭观察谬赞,下官惶恐。’

‘李指挥今日来找哥哥不知所为何事啊?’

‘今日冒然拜访,下官有两件事,其一恭喜郭观察高升,下官送上宝刀一口,以示庆贺。其二下官有一事,想请教郭观察。’李靖奉上宝刀,此刀采用钢铁反复锻打,真正的大马士革钢刀有数十种花纹,而且花纹可以形成非常漂亮的图案,老李的虽是冒牌货,但也有明暗两种不规则的花纹,比普通钢刀锋利许多,此刀在大宋也算神兵利器,刀身简约,刀柄以花梨木制作,非常漂亮,他自己都喜欢,奈何不会武功只作装饰罢了。

郭观察在辽国刀口舔血大半辈子,也是酷爱兵器之人,接过宝刀那是爱不释手。连呼:

‘好刀,好刀,哥哥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锋利的宝刀。’

‘郭观察喜欢就好,下官还有一事想请教,不知方便否。’

‘李指挥见外了,方便,方便,你我在营中兄弟相称便好,就冲你这把刀,哥哥知无不言。’

‘感谢哥哥抬爱,请屏退左右。’

郭药师抬手一挥:‘我与李指挥有要事相商,帐中左右退下,未得我令不得入内。’

屏退左右后老李靠近郭药师低声说道:‘下官昨日算了一卦,郭哥哥不日将有大功,所以弟弟想跟着分一羹。’

‘贤弟,所言大功是何意?’

李靖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北方道:‘哥哥,想必已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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