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相爱的人,相守一辈子,更重要吗?至于害死她……”
蔡琰情绪激动,打断道:“都是女人啊!你疯了吗?怎么可能有男女之情”说完,蜷着身子,痛苦的抱头,埋进怀里,“怎么相守?怎么可能相守?”
“是啊,两个女人,怎么会相爱?怎么能相守?”春娘在春风苑那么多年,确实不在乎名节,自她进入,就没有那玩意儿了。可不论蔡琰,还是吕菁,谁能摆脱世俗,谁能不在乎?
至于爱情?那又是什么玩意儿?两个女人,靠着虚无缥缈的爱情,能冲破世俗禁锢,相守一辈子?
铺子里人开始多起来,听着屋外的说话声,春娘烦躁,冷冷道:“你也别太过忧心。反正她这次出去,也是拼命,能活着回来,再说吧。”已经够多了,再继续下去,她都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掀起帘子正欲出去,袖子却被拉住。
“你说什么?”声音尖锐,惹得铺子里的郎中、伙计纷纷看过去。春娘冲着众人嫣然一笑,放下帘子。将蔡琰拉到窗边,“你还想怎样?如果她死了,你就不用担心名节问题,不管是你的,还是她的。”
“菁儿去干什么了?”蔡琰一脸焦急,怎么会去拼命?她以为是商铺的生意。
“既然她不告诉你,自有她的道理。再说了,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你能干什么?”春娘嘲讽道。从内心来讲,她真瞧不上这样的大家闺秀。不知道吕菁喜欢她什么。容貌?才学?
“你告诉我,菁儿做什么去了?”蔡琰紧抓着她的双手不放,“为什么说她去拼命?”
“放手,你弄疼我了!”春娘努力挣脱,揉揉发红的手腕,看着双眼通红的蔡琰,无奈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很凶险。姜勇受了重伤,是我帮忙缝合的伤口。她把平时待在府上、属于她的私兵都带走了。”还有五云观的所有人,春娘没说出口。她不知吕菁让蔡琰知道了多少。
短暂的沉默,蔡琰忽然笑道:“菁儿啊,她总是这样。我与她相遇的那年,遭遇山贼围攻,她才九岁,就敢跑出马车杀人。几年未见,明明知道胡人来犯,冒险出城来救我,回去就被她娘亲打了一巴掌。为此,还和她娘亲置气……”
陷入回忆之中的蔡琰,嘴角上翘,笑意更浓,“前两日,说喜欢我,又说什么对不起,添麻烦,不见之类的话语。你说,菁儿是不是竟胡闹?”
看着满脸泪水的女人,春娘心中升起一丝后悔。
两个相互有意的人,若是日后真的不顾一切的相爱,那将会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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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又北五十里,曰县雍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其兽多闾(lǘ)麋,其鸟多白翟(dí)、白(yǒu)。晋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汾水。
这里的县雍山,就是离晋阳城不算太远的龙山。
时间倒退,吕菁是昨日出的城。
入夜,龙山半山腰的一座山寨之上,火把映的四周都亮堂,虽然隔得远,仍能听到喧嚣嬉闹之声。
又过了一个时辰,除了少数几处哨卡和巡夜的火把,人们大都歇下,山间重归宁静。
山寨斜上方的千米之外,黑暗的山林之中,借着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林,可以看到一小块平地之上,围坐几人,正吃着干粮。
“再等半个时辰,到了丑时,基本睡熟了,咱们就行动。不过,”吕菁喝了一口壶中水,才咽下干饼,放下食物,对一个瘦弱的少年赞道,“只在山寨待了一日,知道首先寻查地形,还发现这条小路。敌人来袭,又能从容撤退!郝昭,做的不错!”
吕菁带着肖一,与府中的几十个私兵,在出城不久,先去五云观,连同孩童、教官,包括左慈,全都带上,再与徐飞汇合。所有力量,整合下来,还是不到两百人。
到了龙山附近,已经傍晚,熟悉这片地形的徐飞,寻了个还算隐蔽的山坳,正打算歇息、观察,一会儿安营。派出去的斥候,遇上郝昭带领的十来人,才知道山寨的情况。
也就是当日,高处值守的卡哨,在发现山下大队人马的第一时间,汇报给当时仅有的最大的头领——什长,也就是眼前的少年。
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什。眼见对方千余人,而自己这方势单力孤,郝昭当机立断,带着人沿背后隐秘的山间小路撤退,然后潜伏在附近,伺机观察。
在确定了信息的可靠性后,吕菁临时改变计划,决定趁着郭大贤人马奔波劳顿,又是刚上山寨,入夜后潜伏上山,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