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坤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在人家家里吃顿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聊天上,包括李坤的父亲李永福,一直在跟我三个小年轻的一块儿聊。
他们老俩就在这边过个春节,等过了元宵节就回村里。虽然希望孩子们跟他们回村过节,但冬天村里冷这一条就把年轻人挡在了外面,所以这两年李坤和他媳妇也在研究,是不是在村里重新盖套房子,这样过年就可以回老家陪陪老人。
车上还有点东西没有拿走,本来这些都是给邓海涛准备的,结果去李坤家的时候把宽粉条拿出来一捆,现在车上就剩一捆细的,顺手拿下来交给了邓海涛。
不过下午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事,干脆开车去了他货站。过了初五陆续就有车给他打电话,不过他和他媳妇齐月梅都没有回货站,手底下几个小姑年都是接到电话去一次,给司机办手续,办完基本上就又离开了。
到了楼上先把空调开开,实在是有点冷,至于楼下的小锅炉还是等大伙儿都到了再烧,要么前面点着后面没人管还得灭了。
“想明白为什么我要把货兑给李坤吗?”坐下之后邓海涛就开始烧水,干脆我直接开口说。
“明白一点,就算是给也完全可以再等等,没必要这么早的。”邓海涛还是有点不太明白,总觉得这样还是有点亏。
“咱们本身和李坤的合作就是两利的事情,他占了十块钱的优惠幅度,咱们却是占了二十块钱的优惠幅度,因为以咱们的实力最多从厂子拿到十元的优惠。虽然每吨咱们补贴给他五块钱,可咱们依然还占十五块钱的便宜。”
“单从合作的角度来说,这是双方都满意的结果毕竟他们量更大。可现在积压的库存就不一样了,钱是他出的,溢价收益却是要分给咱们,你觉得他心里平衡么?毕竟这货还在他手里压着。”
“反过来,如果这些库存的货降价亏损了,咱们去承担同等比例的损失,你觉得他心里会感激么?感激不至于,至少觉得咱们这种人可交,这就是人的心态,所以在可以继续获利的情况,咱们把货给他,他不会觉得咱们占他的便宜,反而觉得咱们做事够意思。”
“如果咱们死死扣着不放,等价格合适的时候再出手,恐怕他也不会接,因为有风险。如果我们主动卖给他,他可能觉得咱们在坑他,咱们之间这个交情就彻底掰了。”
这一顿掰扯邓海涛有点刮目想看,多少心里有点佩服,在钱的问题上能够懂的舍,将来才会有得,这也是贾愚老爷子教导的道理,因为没有人不喜欢钱。
“大哥没你这生意头脑,就你让我们拿钱投资的时候,我还不如你嫂子有魄力,我最多就是信得过你这个兄弟。对了,你说这个帐要是结清了,咱们能分多少钱?毕竟这个还是公司帐外的资金。”邓海涛问道。
“不考虑后面继续涨价的话,以现在价格结算,你大概可以拿到34万左右。其实我也在考虑这笔钱该怎么用,如果增资充进公司资产里面,就意味着稀释别人股权。最简单的就是当做贷款给公司周转,付给咱们利息。”我说道。
“还是按贷款算吧,就按现在国有银行的利率算,他们几个入那一点股也不容易,咱们没必要在这上面计较,越简单越好。”邓海涛说道。
“这样的话等上班给他们三个说一声,到时候需要用多少资金咱们一次放进来,然后等过三五个月再考虑是否归还。”我说道,邓海涛也点头赞同。
这个开春的市场几乎都多了一点躁动,所以每次过完春节都有一个价格上浮期,往往会持续到每年公历的五月份,随着五一假期开始逐渐衰退,甚至价格有可能会出现快速回落。
或许是前几年政策干预,导致很多人冬季做库存出现巨亏,所以愿意冒这个风险赌春节市场的人相对来说要少了很多,除了协议户被迫做库存之外,几乎没有人再敢下手。
等正月初九正式上班的时候,带钢的价格每天上调十元,已经比节前做库存的价格上调了180元,开完晨会我开车去了李坤的厂子,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
看到我推门进了他办公室还有点意外,“你怎么过来了?不会把那天的话当真了吧?”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们占便宜就够大的了,这点货我要是想出手肯定是没问题,但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你,也省得倒腾。就按今天的价格,你要是要,咱们打款清帐。”
“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转手就按这个价格甚至高上十块钱卖给别人,让他们自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