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就有路人发现大姨娘马脸喜滋滋的样子,由于她平时比较跋扈,很少有人敢主动去靠近,所以就算是好奇也不会主动招惹她。
大姨娘心情是不错,因为那块玉石卖了三十两银子,比预期的还要多十两,为了不被外人惦记才没敢惦记着。
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寻思姜鸢有这么好的玉石,那手里可不得有点小钱留着,她得再要一些才算是心中平衡。
再则自己拉扯大这个死丫头可不就是图彩礼钱,谁知江赫弈也是个穷鬼,不过就十两银子而已,早知道就把人嫁到王大家得了,以后田地的租金还能免了。
大姨娘思及此处还是觉得自己亏的很,使出吃奶的力气猛拍遮那不堪一击的小木门,“死丫头赶紧出来!”
今天不拿到一笔钱是不会罢休的。
姜鸢打着哈欠走出来,“又咋了?哇……大婶你早上都不刷牙的吗?”
被大姨娘臭烘烘口气熏到的姜鸢皱了眉,就算这个时代的牙刷不咋地,偶尔用盐水漱漱口又不费劲,当然跟这种人是没办法说道理的。
这会江赫弈也被吵醒了,他听到姜鸢的话自觉去漱口,还一本正经地教大姨娘,“像我这样,先用盐巴擦在牙齿上,每天两遍防止……”
姜鸢接话:“是蛀牙啦。”
大姨娘没想到他们感情那么好,又觉得是在说自己不讲究卫生当即那还真是,“少废话,你这破石头根本就不值钱,念在我们亲戚一场,再给我十两得了,免得以后我那死去的妹妹觉得心里过意不了。”
姜鸢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那玉石至少值三十两,你现在又跟我要钱,真当我是金矿?”
她就知道这女人来这里准没好事,就是没想到人心可以这么贪婪,难道说所谓的亲情真的不值钱?
江赫弈在旁边看她俩还在僵持,看到姜鸢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哄着 :“娘子不气……”
姜鸢露出疲倦的笑,“我不会跟贱人生气,特别是嘴臭心黑的。”
大姨娘心虚地提高了声音:“死丫头片子说谁呢!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玉石的价值看来知道的人不少,难怪姜鸢会那么爽快的答应,这赔钱货手里肯定还有不少的好东西!
姜鸢淡淡地说了句:“谁声音高就是谁,再说某人不会养孩子那也不能怪生的。其它的多说无益,咱们这就去玉器铺鉴定下,我绝不会白白被你讹诈的。”
等到了铺子看这女人还能说什么!
大姨娘表得胸有成竹,“行啊,要是不值三十两,你必须把剩下的给我补上!”
姜鸢懒得搭理她直接走了,而江赫弈却看着她们的背影皱眉没有跟过去,把家里的门管好悄悄地去河边。
大姨娘一直在身后翻白眼,等到了玉器铺就对老板使眼色,于是就开始嚎啕着:“老板你评评理,我卖给你的石头是不是只有十两?”
老板一副内行人的样子,“是啊,就这我还觉得我亏了呢。”
这两个人从开腔就让姜鸢闻到了一丘之貉的味道,她试探着问:“当真?”
老板叹气:“可不是嘛,要不是和你大姨娘认识多年,我是不可能开这么高的价格的。”
旁边没什么人围观,而姜鸢也知道他们串通一气再理论也没什么用,立刻走了出去,却被大姨娘拽住,“想赖账?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鸢皮笑肉不笑,“你不是要钱吗?我这就带你去,到时候希望白字黑字写个明白,咱们的烂账也好一笔勾销!”
大姨娘硬说有钱拿双眼放光,“行。”
拿到这笔钱就能给孩子置办嫁妆,这么想着她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好母亲。
姜鸢去了石头铺,左看看又看看终于挑了个不起眼的,“这可是个了不得的,没准里面藏着上好的和田玉。”
大姨娘听了立刻抢过去,“就它了!”
姜鸢脸色变了,“这可不行,起码值一百两,给你我就亏大了。”
反正是不懂行的,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大姨娘连忙让对面代写书信的书生写了个凭证,“你刚才自己说的,不管挑到什么宝贝都是我的,可是要立字据的!”
这死丫头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姜鸢万分不舍地签了字,“你拿了就不要后悔。”
大姨娘一心想要银子 ,哪里会想那么多 ,“只要你不跟我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