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像是压碎了牙缝挤出来般,犹如乌云压顶盖过来:“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就等同选了条死路。”
声速慢下,卓悦更是掷地有声:“我已经知道你们是受谁指使,就算今天你们跑得掉,我脱离困境后不出几个小时就能把你们祖宗十八代全给刨出来,不想以后从此亡命天涯,那趁我不想计较前滚。否则,今晚必须先死个人。”
边说,卓悦边加重力道勒得牛巴连个哼哼都发不出来。
这几个歹徒,估计平常混在道子上也就是打打架擦掉几块皮的小角,他们的心理防线居然那么容易就被捣散,那两个先跑出去半圈,才又折回来扶着牛巴撒腿就跑。
直到歹徒没见了踪影,原本站得笔挺的卓悦却毫无征兆摔下去,他撞起来的泥水飞溅几米高,扑打在我脸上,差点敲碎了我的魂魄。
惊悸未定,我箭步冲上去一膝盖跪在卓悦身边:“卓悦?你没事吧!你快应我一声,你别吓我,我不禁吓啊,卓悦你快应我一声….”
“你也得腾个空隙给我,我才能回应你。”
语气孱弱,卓悦还能有心情用开玩笑的语气:“死不了,但膝盖给那几个不带种的兔崽子踹折了,撑不住才摔的。我歇一会,再试试能不能爬起来。”
我一巴掌砸在他身上:“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以为你有事,差点吓得我心脏骤停,吓死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个混蛋!”
憋着的那股气消泄殆尽,我哭了出来:“你个混蛋,说好一起跑的,你逞什么英雄好汉,你个混蛋,未必太自以为是了!”
糊满泥水的脸上,神情松弛成一片平坦,卓悦突兀将视线拧成一束落我脸上:“你不是害怕吗,跑远了,怎么又回来。”
“是,我是害怕。我长那么大个人,第一次遇到这么生猛的事,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脚心还在打颤,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抽着鼻子,我剜足劲瞪他:“但我要自己一个人跑了,留你单打独斗,你出些什么事,我要内疚一辈子。我怎么可能丢得下你不管。”
凝着我的目光忽然变得涣散,渐渐的卓悦瞳孔里也有些散光,他的声音变得更弱如浮丝:“秦时九,我可能是摔伤后脑了,脑颅有伤可能会影响我的血压与血氧浓度,可能我会暂时陷入昏厥状态,你不要慌….”
越到后面,卓悦的语气拖得越长,他眼珠子往上翻了翻白,手垂垂抖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