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的史书记载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李岐面容枯槁,骨瘦如柴,可是一双乌黑的眼睛却十分有神,目光注视着窗子外的景象。
“院子里的荷花都谢了吧。”
他说话间,接连咳嗦,叫人难以不心疼这个孩子,悲苦而一生挣扎在向往自由与普通的日子。
“哎,又要过去一个仲夏了,而我终究还是没能出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身边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一个人,原先,还愿意同他一块谈谈心的花秦也借由各种借口推脱了他。
不愿意来见他一眼。
“我想——看看外面的池子,里面还有我带来的几条红色鲫鱼,没给它放出去。”
他喃喃自语。
没人告诉他,他大抵是没有那个机会放生那几条红色的鲫鱼了。李岐收回视线,外头没风,此时很热,可他却觉得浑身冰冷。
他出生的是也是这样的冷清,好似他来到这世上便是一个人。
他忽然间记起来了,他生母产下他的那一天,生母因难缠去世了。而他生母只是因为他那个混账父亲一时兴起宠幸的一个名门闺女。
从她那些清秀的字迹看得出来,她一定是个极其爱读书的人,笔墨书香。他有的时候不明白,为何那样的一名女子会落的这般地步。
李岐不爱读书,也不爱玩,他偶尔的时候会吹洞箫。
“来人,有人吗?”
他想吹一吹萧,最后一次,只要一次就够了。
可惜的是,这次,没人理会他这个卑微的请求。
外头有了脚步声——
“天大的喜事!世子有救了!”
外头的人大喊起来,几个人人这才将门打开,屋子里一片浑浊的空气,等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岐已经安静的躺在榻上,就像是睡的恬静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