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整个看台,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想伸手摸摸那围墙边的瓦砾,却发现穆川还握着她的手,半点也没有松开的迹象。长乐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安全了,可以松开了吧。”
穆川没有说话,但手却还是牢牢地牵着她。
黑夜中,她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觉得他好像特别紧张,又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长乐一笑,半开玩笑道,“怎么,怕我从这跳下去吗?”
话一落,穆川突然将她抱起怀里,他不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命令的请求,“不许这么说!”
长乐一怔,渐渐地,她忽然感觉到穆川的身体居然在颤抖。
他是在害怕?
长乐不明白,他在怕什么呢?
当真是怕她从这跳下去吗?
真是可笑,现在的她,在他的眼里,居然这么重要了,重要到一句轻飘飘的玩笑话,也能让他方寸不乱,害怕到身体颤抖?
“你放心,我可没有那么傻,再死第二次。”
男人的身体忽然僵硬,像一块石头一般,他慢慢的松开长乐的手,缓缓后退,可是眼神却没有离开长乐半分。
良久,他问,“你说什么?”再死第二次?
夜风中,他嘴唇颤抖着,连牙关都颤栗,那些呼之即出的真相像海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亡,他已经快要不能呼吸。
长乐没有察觉到穆川的异样,挣脱开穆川的禁锢,重获自由般,站在高墙之上,张开双臂,任由那风自由在身体上吹拂。
她实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和穆川,还能以这样虚与委蛇的方式,并肩站在这里。
风吹拂着她的宽袖,她仰起头,“说来好笑,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就是在这里,我跳了下去。”
穆川一动不动,黑暗中,只看得见那被风吹起的墨发,像水波上无根的浮萍。
他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