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乌兰叫她来磨豆子,是为了叫她知难而退,却是不想,李湘湘竟是会磨豆子,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李湘湘这也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终究是第一次实践,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豆子磨碎,眼见着豆浆顺着槽臼流淌进木桶。
一股成就感油然心生,李湘湘想要与乌兰分享,不想对方正忙活着手上的活计,无暇顾及自己。
不过李湘湘也不泄气,又兀自埋头忙活。
好在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终究是将这大半桶黄豆给磨碎成了粉浆。
此时的乌兰早已处理好了鱼肉,兀自抱着个阔口大盆搅拌着鱼茸。
李湘湘甚至来不及去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便凑到乌兰身侧,问道:”姐姐,我已经将黄豆都磨碎了。”
这话似是邀功一般,乌兰看她脸颊边的碎发都已被汗水浸湿,粘连在颊侧。
忽地福至心灵,停下手上的活计,伸手替她撩拨碎发,嘴上也笑着道:”湘湘真棒。”
李湘湘又何尝不知晓,乌兰这是在敷衍自己。
李湘湘也是应景,乌兰话音刚落,她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可惹得乌兰哈哈大笑,又劝道:”你先去休息吧。”
李湘湘却是不理会,只兀自问话道:“姐姐,你这一会儿剁鱼茸的,一会儿磨黄豆的,是要做什么呀?”
实则李湘湘又怎会想象不到这一切究竟是要做什么呢,只不过现下却是要将戏做全套。
“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哟。”
李湘湘满脸天真地发问,乌兰又怎会多想。
“那我可要避开?”
李湘湘一本正经的发问,是叫乌兰未想到,她小小年纪竟是会为自己考虑至此。
乌兰也不直接回话,佯装无事,吩咐道:”你去将橱柜下面的搪瓷坛子取来。”
此话一出,李湘湘便明白了过来,她并未将自己当作外人,是而反应过来便高高兴兴地往橱柜处去,兀自端过来了搪瓷坛子。
而乌兰是连头都不抬一下,却只沉默半晌,才喃喃道:“我孤身一人小半辈子,这独门秘方说得好听,还不是因为没有可以分享的人么?”
似是在问李湘湘,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李湘湘正不知该如何应答,却见乌兰嗤笑一声,又闷声道:”如今让你学了这秘方,也算是我有了个传人,倒也不至于带着它进棺材。”
李湘湘见不得乌兰说这种丧气话,忙道:”你还这么年轻,说这些话来做什么,平白无故地找晦气。”
话音刚落,还佯装生气,撇过头去不愿再面对着她。
乌兰本是在忙活着搅拌鱼茸,听见李湘湘这些话,才停顿了动作,可嘴角却是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弧度,更是好声道:”你可拖得动装着那黄豆粉浆的木桶?”
李湘湘是沉不住气,也或许是压根没想着与乌兰置气,听见她的话,欣欣然便转回了身子。
可转回了头,这才想起后悔来,此时也不好收场,只得是对着乌兰挑了挑眉。
乌兰见状也不恼,手上动作未停,嘴上又吩咐道:”我这儿暂时腾不出手来,你若是拖得动的话,就给我搬过来吧。”
李湘湘是敢怒不敢言,暗自腹诽道:这使唤自己倒是使唤得勤快。
尽管心有牢骚,却也不敢显露分毫,只兀自老老实实地去将那木桶拖了过来,是废了好大的功夫,直累得气喘吁吁。
可乌兰却是连半句慰问都未曾有过,兀自埋头忙活。
只见她在那湖蓝色瓷罐里舀了两勺,在盆中搅匀,又在那搪瓷坛子里舀了好几勺,加到盆中。
李湘湘在一旁是看得出神,连自己额上的汗珠都忘记拭去了。
“这些罐子坛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呀?”
李湘湘在一旁看着看着,冷不丁的发问。
乌兰却好似早有准备一般,游刃有余道:”瓷罐里的是盐,坛子里的是淀粉。”
许是搅拌的动作费力,乌兰的额上聚起了细密汗珠,它们愈汇集愈大,终究是再难支撑,应着地心引力,顺着面部轮廓向下流淌。
李湘湘眼见着那些汗珠往下淌,而此时的乌兰却是未注意到这些,她的满副心思都放在那木盆里。
说时急那时快,眼见着那汗珠从鼻尖滑落,流过下颚,将要滴落进木盆了,李湘湘急中生智,伸出衣袖,拭去了汗水。
李湘湘这一动作,二人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