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风闷声道,这与你何gān。
朱姬但笑,我只是好奇而已。
原风沉着脸,说,因为聪明能gān,所以被父亲挑选来做我的妻子,我却对她陌生得很。然后顿了顿,看着朱姬,我何必跟你说这些,我只是暂时收留你,你是鬼灵,应该去哪里,尽早作打算吧!
朱姬笑得很顽皮,那似乎不是一个命运多舛的柔弱女子应有的笑容,她说,难得到了一个这么美丽的地方,又何必着急去那yīn冷的地府里呆着呢?
原风摇摇头,心想,就有着她去吧。但那些日子,他总要看到朱姬在花园里或者树林里嬉戏;偶尔穿着白衣披散着头发在半空飘dàng,故意吓唬城里的百姓;或者变成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像六岁的孩童一样与他玩捉迷藏。他大多不予理睬,而后一笑置之,再后来,他会停止思考特的复国大计,很愉悦的,看着朱姬,仿佛一切都变得简单。
四.
那日,为了朱姬的去留,原风和云姬起了争吵。毕竟女子善妒。更何况是得不到丈夫欢心的女子。原风因此喝得酩酊大醉。朱姬看见了,便扶他回房休息。
案上的烛台被风chuī灭的时候,原风一把揽过了朱姬纤弱的身子。
夜浓,雾重。
那怀抱却暖的妖冶魅惑。
男子的吻从嘴唇沿着脖颈往下,她想挣脱,却仿佛有一种魔音在催促着她应和。尽管那个时候,她听得真切,被声声挂在嘴边的名字,不是她朱姬,也不是云姬,而是,雪。
雪。
清晨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朱姬用手指细细的描着原风熟睡的轮廓,男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谁是雪?她问。她发现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是那样急迫。但是原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然后他穿好衣服,用一种负罪的语气和朱姬说,对不起,我昨晚喝得太醉。
朱姬只是浅浅的笑,如果是这样,忘记就好。
原本晴朗的天,不多时骤然落了一场倾盆雨。
这事后来被云姬知道。她凶神恶煞的,去找勾引自己丈夫的女子。她把朱姬狠狠地咒骂了一遍。丝毫不畏惧她是一只会邪术的鬼灵。
朱姬原来不想和她计较,但那些不堪的言辞听着听着心里就起了火。她于是想要捉弄云姬,手指轻轻一动,托盘里的茶水就被烧得滚烫。但不起烟雾,任何人也瞧不出来,等到侍女将托盘端到云姬的面前,她的手刚一碰到杯沿,本以为她就算不被烫伤,也要大发雷霆。但奇怪的是云姬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惊恐。右手猛地抽回去,连额头也冒出汗水来。
然后什么也顾不得,急匆匆地离开了。
听说,还因此的了一场大病。
朱姬纳罕不已。
但相较之下,她更有兴趣知道的,还是那名叫雪的女子。她和原风之间有过怎样的纠缠。于是用各种话题旁敲侧击,但原风守口如瓶的态度,让朱姬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甚至决定要启用迷幻术。
这是女子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用来满足自己的好奇或者虚荣。朱姬想,仅仅是这样而已,权当是一个游戏。
五.
两年前,灵雀国皇帝东游。原风得知消息,领了一众jīng壮的士兵,意欲偷袭。
但败露了行藏。
反中了对方的圈套。
原风为灵雀国最顶级的巫师狄拜所伤,误打误撞,逃往至以寒冷和荒僻著称的玛尔巴赫大雪山。垂危之际,幸得一来历不明的女子相救。
那似乎是记忆里最làng漫的一段了。原风在朱姬的迷幻术下,喃喃自语。他说雪,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永生不能忘。可是你究竟在哪里啊?我曾经一次又一次返回雪山找你,却连你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找到。雪,你在哪里?在哪里?
话一至此朱姬突然全身发冷,倒抽几口凉气。她的头发是银色的对不对?她的瞳孔里还有冰蓝色的火焰?她的指甲,她的指甲上面有烟灰色的纹路,对不对?
原风笑了,伸出手去。是的是的,你都知道,你是雪吗?雪,是你回来了吗?
朱姬拂开他。重重的叹息,她会回来的,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只是没想到,这样快,而来的人,是云姬。
你就是雪?她问她。
云姬看一眼还在迷幻术的催眠下的酣睡男子,叹息道,这么多年我就在他的身边,他却不知道。朱姬微微仰起头,眼角有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