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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羽鳞鬣之间皆有喜气。
始知郊田之外未始无春,
而城居者未之知也。
……
本来就冷,头上的柳条还在一个劲地摇头,也不知是在为他感叹,还是在为他煽情。
河岸上的游人虽然不多,但也有好事者喝着热茶,唱着情歌,逗趣着这对在河边穿衣服的男女,他们是把纪绪和清婉当成春游的情侣了。
那些在沙滩上晒太阳的鸟儿好像也在笑他——不知道水凉么?没见我们都不敢下水么?
一群鱼儿游了过来,个个伸头探脑地朝岸上偷看。
纪绪一跺脚吓唬它们说:“看什么!”
清婉笑了笑,“看你傻呗!”
“我是傻呀……你看,到处透露着春的气息……我却老是待在屋里,不敢出门……”纪绪感叹道,“非春之未来也,乃城中人不知春之至也。”
清婉说:“以后就好了,我家就住在农村,那里有大把的春色供你欣赏……”
正说着,就听岸上有人喊:“先生,你在洗澡么?”
转身朝喊声望去,见暮羽双手把着马鞍的前鞒,悠闲地骑在大白马上,甄友乾在前面牵着,一瘸一拐地朝纪绪这边走来。
纪绪说道:“这么冷的天,怎敢洗澡?”
“那你下河干嘛?”
“是马儿不听老师的话,非要到河里去喝水,可是河宽水深,上不来了,害得为师还要下河去救它……”
友乾见纪绪不但救了自家儿媳,还救了自己的马,便很是感激,瘸着条腿,连忙走下河岸,对着纪绪不是鞠躬就是作揖。
“世叔不必客气,只是马车上不来了。等天气好转,你多带几个人来,给它拖上岸吧。”
“是呀,是呀!马车放几天也不碍事的。只是,我们怎么回家?这半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世叔,您不会骑马吗?”
“会啊!”
“那你刚才为何不骑着马过来?”
友乾说道:“是暮羽这小子,不让我上马……说,这是他先生的马,别人不许骑的,只有他和先生能骑……”
纪绪大笑道:“哈哈!这小东西。”随即严肃地说,“青云呀,你这样可不好!先生的马,为何就不让姑父骑?再说了,骑一骑,又骑不坏的……”
暮羽却道:“谁说骑不坏?他的马不就让他骑疯了么!”
纪绪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他双手解开小棕马的马缰,递给了清婉,让她牵马先上岸,自己则扶着甄友乾朝岸上艰难地爬去。
纪绪问道:“世叔,你的腿,不要紧吧?”
友乾说:“不打紧,只是脚脖子崴了。”
来到岸上,纪绪对暮羽说:“青云,你下来,把先生的马让给姐姐和姑父骑。”
暮羽问:“那,我呢?”
纪绪道:“你是男子汉,要驯服那匹野马,让它乖乖地听你的话,如何?”
“好勒!”暮羽高兴地应答。
纪绪把暮羽从有马鞍的大白马上抱了下来,又把他放到了没有马鞍的小棕马的后背上。然后,自己也置身马上,沿着高粱河一路向北。
【四《村居》高鼎.诗
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
清婉坐在大白马上,甄友乾还是在前面牵着马走。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也没能走出几里路。
申时,他俩来到了金家村。
小村的房前屋后,青草已经渐渐发芽;黄莺鸣叫着,在人们的眼前飞来飞去;水泽和草木间蒸发的水汽,如同烟雾般地凝集起来;杨柳披着长长的绿枝条,轻轻地抚摸着高粱河的堤岸……那随风摇摆的身姿啊!仿佛陶醉在这浓丽的景色之中。
村里的儿童放学早,孩子们你追我赶地忙着跑回家,趁着东风把风筝放上了蓝天。
清婉见友乾一瘸一拐地走路,也着实有些不忍,便说道:“公爹,要不,您也到马上来吧!路上也没有多少人,只是些放纸鸢的孩子……”
友乾见天色将黑,也就勉强答应了。
清婉往前挪了挪身子,给友乾尽量多留些地方。友乾抓住马鞍的后鞒,踩着马镫,便爬上马背,坐在了清婉的身后。
友乾一手牵着马缰,另一只手却无处可放。
“姑父,你,搂着我的腰吧?”清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