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逃跑,选择及时出手这一点,还算可以吧,”
“果然御所是无敌的,”
“看来没我们插手的余地了呢,”
“御所,很开心度过这段时间,再见。”
空越部四人起身,准备离开。
有些突然,能做出的反应也只有挥手告别。
欸?这么快就走?没什么事找个地方坐坐?
自然说出这种话的人,感觉就只有某些人能做到。
况且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尊重别人的决定,甚至连一点干涉也没有,当然称不上主动。
反正在空越部迟早都能见面,迟早会拉近关系。
这样的想法也没有。
自认的友好相处,本意就是主动结交。
只是能随时意识到这一点,他还没有到达那种社交程度。
不过,剩下的人就只有鹰目狩夜等不良,还有一个是校长的孙女的女生,却也不怎么熟悉。
也无法占据主动,成为掌握社交的主导者,就只有有些呆的站在那里。
从所有的记忆中推导结论,答案应该就存在于名为过往的回忆之中。
好像一直都是爷爷占据家里的主导,他的存在不可忽视,气魄压过揽旗十方和佳音指奏,只有揽旗御瞳能游离于边缘。
御所仿佛处于最弱势的中心,重力强过周围的一点。
也没有反叛的自信。
不被注视就是最安全的处境了。
一旦被注意到就必须提心吊胆,揽旗十方和佳音指奏能提供的援助也微乎其微。
然后,爷爷在他最恐惧的那天,被佳音指奏抱在怀里捂着耳朵的那天,消失了。
这样就好了,他可以站在与大家同一条地平线,从重心回到陆地。
这样就好了。
没有祭奠过一次,感觉日子将近,以为揽旗十方和佳音指奏会有所准备的时候,却看不到任何异常。
结果心里也越来越不确定。
只能是个在门外窥视的孩童。
一点站在平地上的感觉也没有,感觉不到任何重力,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在风中飘啊飘的。
在学校也是一样,重力会不由自主的向他倾斜,尽管道行一直鼓励他,他也难以回到平面。
躲在道行身后,从他背后去窥视他面前的人和世界。
道行成了他用来窥视和遮掩自身的那道门。
道行总是能注意到他,偶尔展现出来的让自己也惊讶的东西。
但是他知道,那并不是真的。
只有道行,和道行面前的人,才是站在平面上的。
鼠首圩田那时候也没有成为不良,只是一个总是嬉笑的活泼男孩儿,虽然看上去有些蠢,但也让他羡慕。
自从鼠首圩田开始跟鹰目狩夜混在一起,道行面前的人也渐渐少了。
两人开始为了离开这里努力。
道行永远在前面,他在后面。
道行可不是这么认为的,道行一直都和他并行。
就从那天,道行通红的眼睛拿着环玉来找他,十分无助,御所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会修好。
其实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事实不可能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鼠首圩田和鹰目狩夜混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走在了想办法维持这里稳定的道路。
因此鹰目狩夜他们也是一样。
也在他面前最近的道行,也突然飞走了一样,让开了空间。
庞大的空白让人手足无措。
他是被遗留在原地的重心。
是他内心的重力,让他深陷在了原地。
成长是突然的,在那个暑假,投递了泽人传统高校的报名之后,本身是无奈之举,父母都不可能陪着他离开,他却也开始能看到外面。
毕竟,曾经弱小的身材,造成的重力也很小,深陷的坑也很小。
小到身材长高,随意就能跨过的那片低洼之地。
遗留在那个低洼之地的小小身影,还有更渺小的内心,竟然也遗忘了。
不可思议。
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巨人。
鼠首圩田即便是成了不良,基本上也没什么改变。
旁边就是他的同伴,鹰目狩夜,良犬重牙,厚柱裂波,潜隐尾声。
再旁边就是被他称作云泽大姐的熟络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