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沈茜茜刚要回去小休一会就听到谢文奇的拜访的通禀声,她暗暗叹着谢文奇来的真不是时候,恨不得立刻出去把人赶走,但平常也就算了,现在是燕悦楼凶杀案的排查期,按照沈深的话来说能多问一个人就多问一个人,沈茜茜今日又被点出“不尽职”,她就是想回去睡觉也睡不了。
“瑾王,小人过来就是想问一句,罗宏祥说了他和马四忠决裂的原因了吗?”
沈茜茜对这个打搅她午休的人很不友好,“你似乎很关心此事?”
谢文奇噎了噎,他笑着说道:“毕竟都是好兄弟,一夜之间如仇敌一般,我也多少有点好奇。”
沈茜茜切了一声,本来不想理他,看到某王递过来的眼神,她只好把罗宏祥的话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嘛!”
谢文奇拍桌子的动静太大,沈深和沈茜茜都看了过来,谢文奇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过激,他解释着,“瑾王这就有所不知,罗宏祥的母亲的确是为瞎子,马四忠是爱借此嘲笑他没错,可又不止是马四忠,从小到大兄弟们都喜欢拿此开玩笑,罗宏祥要骂应该一起骂,怎么可能偏偏与马四忠结仇呢!”
沈深低头沉思着,“你的意思是两个人结仇不单单是因为此事?”
“对呀,他绝对没说完整,事情也绝对不可能这样简单!”
如果谢文奇所言属实,罗宏祥的朋友都爱拿他母亲是瞎子来开玩笑嘲笑他,那他要是真生气也是跟一群人生气,怎么偏偏就跟马四忠生了气,这么一看罗宏祥的确没有说出真正的实情。
沈茜茜看了一眼暴跳的谢文奇,这个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正常的朋友之间一出事互相包庇还来不及,他倒好,这样出卖自己的好兄弟。
罗宏祥明明有机会洗脱嫌疑,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努力洗脱嫌疑,而好朋友在一直给他添嫌疑。
不过也难怪,像谢文奇这样的人,只能说谁跟他做朋友谁倒霉。
沈深没有立即说话,他在心里理着罗宏祥的言论,又思考着谢文奇的话。
谢文奇来的目的主要是想打探一下罗宏祥和马四忠决裂的事,打探完后他也就没了话,厅内陷入了短暂了沉寂,沈深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谢文奇,他闲问道:“本王听张氏说谢少爷本来已经打算要与姑娘订婚的,怎么突然又取消了?”
“奥,您说这个呀…”
谢文奇的眼睛转了转,“我是看上了一个女孩,但她的出身有点登不上台面,思来想去还是算了,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沈深没再接下去,“嗯。”
末七走了进来,“瑾王,罗宏祥求见。”
“罗宏祥?”谢文奇从凳子上弹跳起来,“他怎么会过来?”
沈深对末七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行啊,不能让他看到我。”
谢文奇急得手忙脚乱,他要离开,可眼看已经来不及,自己一出去就会有迎面碰到罗宏祥,他徘徊不定,眼睛盯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屏风后。
“瑾王,您也知道…我要是让他看到我在这里那我们的关系一定会撕裂的,您务必要装作我没来过的样子,拜托了!”
谢文奇躲到了屏风后,沈茜茜本想怒斥他没规矩,就在这时罗宏祥已经走了进来。
“你来了,坐吧,本王正好也要让人去请你过来一趟呢。”
罗宏祥愣了愣,他没有理解瑾王为何要叫他,“您有事您就先说吧。”
“本王听说你从小到大没少被别人嘲笑失明的母亲,身边的朋友也开过玩笑,此事可是真的?”
罗宏祥皱紧了眉,“这事您是听谁说的?”
“别管本王听谁说的,你先回答本王的问题。”
罗宏祥泄了气,他的眼神里带有些黯淡,“是,不止马四忠,身边的朋友都拿此开过玩笑。”
沈深面上没有太大变化,依然平静无澜,他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上,“说吧,为何要说谎,你和马四忠真正吵架的原因是什么?”
罗宏祥还在困惑中,他想不通瑾王的消息为何这样灵通,这韩景昌的嘴还真是快,正当他对韩景昌愤恨不已时,偶然瞥到了不远处屏风后露出来的一点衣角。
那衣服是…
罗宏祥的面色慢慢凝聚成了铁青色,他收紧了拳头,牙齿被咬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回瑾王,小人今日确实没说完整。”
罗宏祥看着那个衣角冷冷一笑,他坐到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