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竫点了点头,驾的一声策马赶到队伍前方吩咐。
不一会儿,车辇停下。
不等人来服侍自己,麒羽就先行跳下车马往林荫的地方走去,并随意地一挥手要所有人自行歇息。
见麒羽带着两个侍卫就要走入林子往河畔而去,策马奔回的裴竫一拉缰绳,在马匹尚未立定就迅速跃下。“殿下,让下官陪着您去。”
“不用,裴大人也歇歇吧。”麒羽含笑拒绝后,迳自带着侍卫往河边去。
裴竫立在当地看着他离开半晌后,无视身后许多人的暖昧目光,也跟着走进林子里。
双手掬起冰凉的河水泼上脸颊,麒羽霎时感觉jīng神飒慡许多。
踩着碎石靠近的脚步声令他微微侧过头,旋即看见一只黑色靴子立在自己的身边,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真固执……还是要跟来吗?
他并没有忘记他是谁,因为那个夜晚发生的事令他想忘也忘不了。
但是,即使记得又怎样?当年只是一个昏乱下的错误,他并没有打算承认,只是没想到过了两年,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裴大人也想来此清凉一会儿?”
他露出微笑站起身,随意地想以衣袖抹去脸上的水,却被裴竫无言地挡了下来,拿出一块绸布jiāo给他。
“多谢。”
麒羽略作擦拭,正想着要不要将绸巾还给他时,裴竫已经伸手拿回绸巾放回自己怀里。
麒羽略微一怔,转过身就往河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裴竫也跟了过来,不言不语的立在一边。
不说话,眼神却依然刺人。
“你跟裴彻果真有几分相似。”麒羽如闲话家常般地悠然开口。
两个侍卫早被裴竫撤下,四周除了风与水的声响,再无其他。
“殿下与家兄相熟?”
“他曾在我那儿当过差,是许久前的事儿了。”麒羽笑了笑,看着河水又问:“他近来可好?”
缅怀似的情愫虽极轻微,却仍是让裴竫给注意到了。
“托殿下福,一切顺当。”他心中无法按捺地升起一股怒意,硬着声音回答。
麒羽看了他一眼,而在两人双目jiāo接后避了开去。
“时候差不多了,回去吧!”他站起身,越过裴竫往树林内走时,却被裴竫给拉住。
“裴大人有事?”骤然被阻的一丝慌张神色迅速被笑容掩饰住。
“殿下记得家兄,那么,可记得下官?”裴竫问着,一双眼依旧冷而窥探地直视着麒羽。
“我与裴大人见过面吗?”扬着浅笑,麒羽俊美的脸上仍然是一派的乐天与迷糊无心机般的模样。
“两年前,家兄迎娶三公主时。”
“我并未参加筵席,想必裴大人记错了。”他动作轻缓地扯开裴竫的手,神色没有任何的波动。
“下官指的并非筵席。”他缓慢且犀利地问着,凝视着麒羽的眼隐隐跃动着火光。“而是问殿下,您当夜可曾到过裴府?”
“没有。”麒羽迅速回答后,再度转过身背对他,语气变得薄冷:“歇息过久了,准备起程。”
“下官遵命。”
麒羽紧绷的肩头略微放松地往林子内走去,才走了一步,突然就整个人被抓着往隐蔽的树荫下压去。
“你……”一声喝斥来不及说,麒羽半启的唇已被夺取言语的能力。
灼热气息一下就窜进他的唇舌间,因惊愕而瞠大的眼眸对上裴竫燃烧着火光的眼眸。
“嗯唔……”太过蛮横的侵略令他蹙起眉,口中发出挣扎似的噫唔,一时间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