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竟然为了这个野种要罚我！”

落老爷这话，震住了院子里的所有人，也让落清雅不敢置信，惊讶远远超出愤怒，“从小到大，你连骂都舍不得骂我一句，今天竟然就因为这野种的嫁妆，要罚我！”

“爹你有没有搞清楚情况，我才是嫡出，她就是个偏房生的。她凭什么，她配么。”

“雅儿，别说了。”落夫人伸手拉了拉女儿衣袖，冲她连使眼色再摇头。

偏偏，落清雅却像是失控了般，滔滔不绝起来，简直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娘你别拉我，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要说，我偏要说。”

“她落九月算什么，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凭什么带着我们落家的嫁妆，风风光光的从落家大门出府？就因为嫁了个王爷？呵，那就是个外姓王爷，还是个瘸子！像她那种身份，让她从落府嫁出去，从后门被轿子抬出去，都已经算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落清雅的言语，让本打算置身事外看戏的落九月，双拳紧攥起，骨节握得咯噔咯噔作响。

她曾几十次的从记忆中，回忆原主的种种，感受她的感受，可直到今天，她突然觉得，或许她之前感受到的那些，还远远不够。

在此之前，原主受到过的欺辱，大概是她想象不到的。

否则，之前落老头不在府中，落夫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给她下毒、想要了她的性命。

这么想想，她昨夜出逃时、只是编写了话本、匿名散出去交给了说书先生，简直就太便宜了她们。

“够了！”落老爷皱眉，“清雅，你不要太放肆了。”

也是正好利用落老爷愤怒的点，落九月上前一步，泪眼婆娑，“清雅，从小到大，你处处欺负我、什么东西都跟我抢，我都容着你、让着你了，而现如今，就连我出嫁的嫁妆，你也要跟我抢么？你就这么想看我当众出丑，看我颜面扫地？”

“可再怎么说，我也是落家的人啊，我出丑，难道落家真的不会受到牵连么……”

落清雅却冷哼，“你也配说自己是落家的人？你不过就是落家的一条狗，一条什么都要靠落家施舍的窝囊废。”

“你给我住口！”落老爷彻底怒了，“平日里，为父就是太惯着你，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无法无天。”

他余光瞟见落九月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的样子，为人父，倒是生出那么几分内疚。

“这么多年，你处处针对九月，九月不吭声，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家和万事兴。可你，非但不知收敛，还越发变本加厉，到现在，甚至干涉起了我来。今天，我明明确确告诉你，这三箱就是九月的嫁妆，哪怕是一颗石子，你也不能动。”

落老爷的话，让落九月发自内心的觉得厌恶。

他现在说着什么家和万事兴，难道不觉得违心吗？

还有，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因为落清雅是嫡出、原主是庶出？对于为人父母，难道不该手心手背都是肉么。

强忍不甘，落九月继续扮可怜，垂头低声道，“爹爹，妹妹真那么喜欢这些物什，便都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