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慎之在那边沉吟道:“申雪儿找过你了?她上北京出差,想找我晚上一起吃饭,我告诉她有应酬,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通知到你那里了,她倒是灵敏得很,知道找你。你没生气吧?”
我见事情明朗,乐得大方:“有生气,但是现在没了。但你得答应我的要求。”
钟慎之笑了,道:“这你不说都没问题。不过随意啊,你得考虑随我去一趟我家,否则我妈妈一直试图撮合我与申雪儿,我对此也很头痛。”
我笑道:“申雪儿不好吗?她与你门当户对,人也长得不错,而且又适应那些场面上的jiāo际,认识的人又多。啊,啊,不对了,我不问你,这是你隐私,我原不该问。”
钟慎之笑道:“你也难得有冒酸气的时候,这下我放心一点了。至于申雪儿,你说我要有意思的话怎么可能拖到现在?她人怎么样你应该大致有了解了吧?不是我那杯茶。”
我放心了,真喜欢钟慎之这么直接的表白,而且又没说人坏话,这当是他的高贵处。我满脸都是控不住的笑,“去你们家你就不怕我吓着老人家?行了,我下去吃点东西就睡觉,你也先吃点,这种场合吃不饱的。”
我其实吃了后没立即睡觉,而是又跑去那个网吧上那个行业论坛,一看之下,果然今天的报价已经回稳且略有回落。不知道董千里知道了没有,他天天泡在这个行业里面,不应该不知道吧。而论坛里的相关讨论却是越来越多,大有山雨欲来之势。我敲着键盘得意一会儿才下线。回到住处,翻出黑手机看看,上面有未接电话提示,找下去一瞧,可不就是董千里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我不复机,最近我对他的风格是冷淡当头,当然得继续保持一致不复电,否则叫他怀疑到是我做的手脚。倒不是怕他知道,现在我身边有个钟慎之,我得投鼠忌器。
我相信现在董千里急成一团,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立刻就会又找上来。果然,我才换上睡衣,黑手机的铃声就响起,那个旋律配上词就是“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要是有“最近很烦,很烦,很烦”这种歌的话,我一定换上它。铃身响起,我就对应上董千里的心情,我的心情大好。
我接起电话便是没好气的一句:“什么事?” 董千里道:“随意,你留意价格没有,有点降了。”
我给他一付不耐烦的腔调:“价格总是有升有降的,股票上面还有个获利回吐之说呢。而且现在还没装货,才只安排生产,谁知道等货到那一天是什么价格呢。”我顿了顿,“对了,现在是什么价?”
董千里给我一串数字。我在心里大致算了一下才道:“这个价格已经比订货那天好了,就是这个价格维持下去的话你我也有大赚。以后没大升大跌不要咋咋呼呼的,烦。”
董千里道:“传说出口会出问题,所以影响市场了,如果传说是真,这个倾向就不容忽略了。” 我听了道:“你说详细一点。”
董千里耐耐心心地把我放在网上的消息向我介绍一遍,虽然有几句变调,但是大致意思不错。不知道他知道的这个版本源头是不是我,也不排除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有人和钟慎之一样目光深邃。我不吭声,我知道该说什么糊过去,但我觉得不吭声最厉害。果然董千里道:“你说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我道:“是,看来这是问题。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我这回不是百分之百的保证金,所以跌价对我的损失非常大。”我不过是要巩固一下董千里的记忆,告诉他我一样有损失,同时提醒他类似他那样只jiāo百分之二十保证金的人只要价格跌进赢利线,以后单位价格每跌一元,他的损失将是五元。
董千里不会没想到,但是被我这么提了出来,相信他更惊慌:“怎么办?随意,你可不可以帮我撤回合同和信用证?这往后风险实在太大。”
我冷笑心道:这不是与狐谋皮吗?但是嘴上当然不那么说:“你当这是内贸啊,随你说取消就取消的,烦死了,我的钱也扣在那里呢,别到时价格猛跌,害我只剩庄园一处产业才好。我想办法,你别来烦我,对了,每天给我一个短信报告价格情况,不要老打电话。”我说完就把手机关掉,仰身躺在chuáng上微笑。该这董千里吃点苦头了,这个于连混了那么多年老天还不找他,少不得我自己找他算帐。
从巧克力厂出来直接到的机场,虽然进厂时候换上特制的工作服了,但还是带回满袖的甜香。一路我都兴奋莫名,不断与钟慎之说话:“没想到夹心巧克力要多那么些工序,我还以为塞进去馅儿一次过就行。”
“那看起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