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听了硬是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大声道:“姐,看不出,你也不是吃素的。看你前面与于凤眠那么说,我都傻了。要是这次接手这个厂前咱们事先有个准备的话,给你几天时间问姐夫学,你一定不会象现在那么样的。你本来就是那块料,生生是让姐夫给埋没了。”
潘迎chūn听了非常受用,再说大包袱甩出去了,人是无比轻松,笑道:“你这家伙,改不了嘴了,谁是你姐夫?叫他贼子。哼,等我拿到钱,带儿子和你一起移民去,叫他看不到儿子。对了,弟弟啊,我现在最想看看尚昆这贼子拿不到厂子的失望嘴脸,但是我又不想见他。你帮我去与他说,你就说我们把厂子卖了给于凤眠了,人家价格出得高,就对不起他了,叫他另谋好厂去。再把应收款的事情与他说说,叫他接了,告诉他我说的,他要不接,一放寒假我就带儿子出去旅游去,叫他节头节面的见不到他的宝贝儿子。你别的不用注意,这贼子一生气别的不会露出来,就耳朵会红一红,你一定要注意他的耳朵,一定给我记住。”
小潘巴不得这一声,他也很想看平时高高在上的前姐夫失落的模样,慡快地应了声立即就走。潘迎chūn也不想多呆了,反正要卖出去了,就要被夷为平地的地方,就是被人偷掉点什么又怎么样呢?再说偷掉也不是偷她的了,她心头一松,睡意袭来,这几天她也累坏了,现在重担卸落,赶紧回家睡个好觉去。
第 章
十六
林唯平下了飞机,在等行李的时候,就一直那眼睛往玻璃隔墙外面望,但看来看去似乎尚昆没在那里,心里微微有点失望。不过也好,上下级关系别太复杂,做人也舒服点。
走出大厅,外面一阵冷风灌来,虽然刚从北方回来,挨的冻比这厉害,林唯平还是缩了缩脖子。左右看看,前面没有车,刚想过去右边找个出租车,忽然一辆车慢慢趟过来。这辆车林唯平闭着眼睛听发动机声音都辩得出来,正是尚昆以前借给他开过一段时间的奔驰。原来他等在外面,估计是认识他的人多,他怕等在那里接个女孩子被人看见议论,倒肯定不会是耍酷什么的。既来之则安之,上车吧。
一上车就很暖和,里放着一首怪腔怪调的歌,有点京味,但很好听,很有韵味。尚昆没替她做开门放行李之类的活,而是稳坐着看着她自己做。林唯平心想:你还是不替我做的好,否则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太不适应了。等林唯平坐稳,尚昆才笑道:“现在这世道反了个儿了,钱在谁手里谁就是老大。这么冷的天你林老大说什么时候回家,我就什么时候准时侯着,一分都不敢差。”
林唯平一听就笑了,这人也太会讲话了,扁的硬能给他说成圆的,轻轻巧巧就把来机场接她的尴尬自己给化解了,但他自己心里恐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否则不会一上来就酸她一句,也算是讨个心理平衡吧。侧目见他只一只手轻按在方向盘上,似乎很悠闲的样子,手指还有节奏地跟着歌动,便道:“尚总,这是什么歌?这么好听的。”边说也边熟门熟路地打开小储物箱,却只见里面拉拉杂杂一大堆东西,就是没盒。
尚昆巴不得转移话题,忙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唱的,驾驶员放在我车里的,我听着好听就不还他了。”说着眼睛溜过去看了看屏幕上面显示的顺序号。这时一曲刚完,林唯平也不客气,自己动手把那歌又放回去再来一遍。“你说的天津借钱是什么意思?我这几天正等钱用,你帮我看看我有没可能?”
林唯平不客气地道:“先别提这个,先说说我这么赶来赶去是为什么。那个重大工程元旦后就要开始招标了,而你把中标的公司却搞得一塌糊涂,会不会因此影响你个人的信誉,而连累到我们凯旋?要是我辛辛苦苦到头来换到的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我会吐血的。”这是林唯平的真话,这几天人那么累,但却还是坚持着,最主要是前面有个明确的目标在。
尚昆知道林唯平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现在一定是探究地盯着他,但是他什么场面没经历过,还怕给人这么看?就当没那么回事地道:“不要担心,不会影响到你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是事情最大的一个转折,局面已经开始明朗化了。如果你有耐心听呢,我们就找个地方吃宵夜,互相jiāo换情报,你把去天津的原因也告诉我。怎么样?”
林唯平实在是没耐心听,这么晚了还吃宵夜,一说话还不到零点以后?但是事关大局,又不能不搞清楚,只有点头答应,再说本来就考虑到身心疲倦,把ISO内审时间安排在明天下午,有时间睡懒觉的。一边又出手指点几下,把那歌又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