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舒似乎已经认定她要和她分手,以至于这个吻从一开始就意|味|性|极强。
香香软软的吻落在唇上,蝴蝶般轻盈、却不肯多做停留。
赏心悦目,那是美丽与诱|人的存在。被它独有的芳香吸引,有些按奈不住心情地欺身过去,不料,这样轻微的举动竟然惹来了不小惊吓,那贴近肌肤的影子,便再不肯多停留一分。它扑扇着翅膀飞向别处,旋即又轻巧驻足。
再度追寻,再次逃离。
求而不得难免让人有几分心浮气躁,结果抬头看去,那回望的眼底里竟藏着娇怯,原本积攒的懊恼散去,增添了丝许难|耐。
稍不留神而已,没想到就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
虽说立fg再打脸的事,乔泽雅平时没少做过,不过脸被打得太快,她难免有点心虚了。
说好暂时不应该做了,但是。
但是。
就是这样|欲|罢|不能。
乔泽雅不确定自己还有这种恶趣味,任由摆布也好、主动索求也罢,嘤嘤饮泣的曼舒似乎比平时更可爱,一个抬眸、一个蹙眉又或一个咬|唇,就把她迷得神思恍惚,全然记不起争执前后自己死脑筋的坚持。
那是一种被雨水打湿的感觉。不似乌云压势、雷雨滂沱,反而更像初春的细雨,缠|绵|纠|葛,淅淅沥沥,等待雨停风过,是一身鸡皮疙瘩后的清凉舒爽。
怀里的曼舒安静地躺着,除了半睁的杏眸还是染着一层浅浅的水汽,挺|翘的鼻尖仍旧微微泛红,她已经不哭了。
乔泽雅用手替人梳起了那些凌|乱|缠|绕的发丝,下一刻,曼舒将脸埋进了她的肩窝。
大概知晓刚才的温存也未必能改变这个人的意志,曼舒索性“破罐子破摔”,只是开口的声音比刚才十分收敛的轻吟还要再闷一些:“我跟前辈讲个故事吧。”
“你说。”
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但乔泽雅已经收回目光,专注地看起了眼前人。
“……从前,从前有一片森林。森林里住着狐狸一家,家里有狐狸爸爸、狐狸妈妈和一窝小狐狸。狐狸爸爸负责在外面找食物,狐狸妈妈则在家里照顾小狐狸们,生活日复一日,过得平淡也十分安逸,”轻微的鼻音将曼舒的声音衬得又软又细,讲故事的时候更是让她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甜意,“突然有一天,狐狸爸爸生病了,家里的重担都落在了狐狸妈妈身上。狐狸妈妈白天要出门找食物,于是,狐狸妈妈不在的时候,都由稍微大一点的小狐狸照顾护理爸爸。
“但即便这样,也无法改善越来越辛苦的生活。狐狸爸爸的病,使原本快乐的日子变得不再快乐了,狐狸妈妈因为这件事越发消极,家里也一度变得死气沉沉。
“狐狸爸爸的病越来越严重……那是情况最糟糕的时候,小狐狸遇到了一个迷路避雨、脚上带伤的小女孩。”
曼舒停顿了一下,曲卷的声线有几分压抑,但稍微舒展后,她还是继续了下去:“自打狐狸爸爸生病,这只小狐狸就变得越来越孤僻,就算在家里,它也不愿意与家人沟通。所以对于小女孩的好奇询问,独自哭泣的小狐狸一开始并不搭理。不过小女孩心思纯净、健谈又很乐观,甚至能坦然将自己的受伤拿出来分享。很快,这份情绪感染了小狐狸,它逐渐平复了心情、止住了哭泣,到后来,它甚至把那些不愿意跟家人透露的难过心情倾诉了出来。小女孩很温柔地安慰它,讲能逗它开心的故事,还很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食物。后来有人找到了小女孩,要将小女孩带回去。小女孩走前她告诉它,如果有机会可以去城市,她就住在那里。
“那天雨下得很大——应该说那几天雨一直下得很大。雷声很大、雨也很大、还有作怪的风,呼哧呼哧,压得人透不过气。天气明明那样吓人,却是小狐狸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至少忧伤与惶恐,在那一天被它抛在了脑后。
“小狐狸一直记得小女孩,后来长大了,机缘巧合去了城市,再次遇到小女孩的时候,它心里多么高兴。只是城市终究更大、更有魅力,有更有趣的伙伴、有更新奇的故事,谁还会记得那段误入森林的往事。
“再见时,小女孩早就不记得它了。”
许是故事结局有遗憾,曼舒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沉寂时刻里,乔泽雅小心发问:“那个,小狐狸是你吗?”
曼舒最开始有点茫然,回神后,轻轻点了点头。
乔泽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揽住她的腰,把她圈进怀里:“以前也听你说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