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渊径直穿过了天人殿正对面的那座□□，却并没有从□□的另一端走出来。直接消失在了虚无缥缈的云雾之中。

莫渊从烟雾飘渺之中现身，周围的一切都被云雾覆盖，仿佛周围的空间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自己所在的这一片方寸之中，他移动在哪里，哪里才会出现一片刚刚好能够容纳的下他的空间。

不多时，他便看见了烟雾飘渺之中打坐的玄帝。同样的，仿佛这里仅仅只有能够这样单独容纳的下两人的空间。玄帝的表情显得有些煎熬。

直到他走近了，玄帝这才像刚刚察觉到有人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本能的露出了警惕的神色。看清来的人是谁，就像是看到噩梦成真了一般，他全身僵硬，瞳孔几乎肉眼可见的缩了一下。

莫渊看到这幅场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并没有立刻问究竟怎么了，而是站在一旁皱着眉观察着玄帝的举动。

玄帝自己立刻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十分失态，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尽管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但跟刚才的比起来还是好多了。

接着站了起来扯了一下嘴角，道：“真君？你怎么来了？”

莫渊皱着眉，面无表情，微微偏头问玄帝道：“玄帝方才坐定时，入了什么幻境吗？”

玄帝方才调整自己脸上表情的时候就在想，要怎么解释才会看起来不那么牵强，本想主动解释，但那样未免显得太过做贼心虚了。因此还是让莫渊自己问出来比较好，莫渊果然询问，他轻笑了一声道：“方才入定之时，竟然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未曾预料到真君前来。”

莫渊觉得自己一定是与陆压在一起呆的时间太长了，他学着陆压的样子，抬起了一遍的眉毛，这个动作显得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不太真诚了。不过他坚信，绝对还没有学到陆压的精髓。“玄帝方才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噩梦中的怪兽一般。”

玄帝有一种□□的感觉，但残存的理智支撑着他并没有就此放下所有的防备，而是微微愣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道：“真君说笑了。真君此番前来，是为何事？”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恢复到了往常的神色。若不是方才亲眼所见玄帝的神色，莫渊都要以为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了。

莫渊并不像追着这件事不放，这样对谁也不好，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无解之题，除非他死。或者玄帝死。于是他也恢复了自己往日的神色道：“我前几日去了湄海，玄帝应该知道。”

玄帝点了点头，“真君想必已经心中已有定数，若真是与天界众仙有关，我定然严惩之。”

莫渊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道“只是，这件事情若是不止一人所为，或者那个给恶蛟加仙印的神仙没有人能够严惩的了？该当如何？”

玄帝目光闪了一下，知道这是莫渊在试探自己有没有参与此事，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道：“真君多虑了，无论是谁，我一定会严惩之。”

玄帝知道莫渊已经是给自己留脸面了。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也没有当着众神的面说出来。况且莫渊并没有套自己的话，反而是这样隐晦的问自己，心里还是相信自己的。而且莫渊打算调查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着手去查，反而事先告诉了自己，意味着莫渊还是承认着自己玄穷高上帝的地位的。

“那便好。玄帝日理万机，怕是没有时间。这件事情，我就帮着玄帝查一查了。玄帝好好休息。若是修行之时心魔大胜，坠入梦魇，那便不好了。”莫渊温温一笑道。

玄帝微微有些尴尬，道：“多谢真君挂心。”

莫渊一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的玄帝一直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白雾之中，这个世界之中再没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才重新闭上了眼睛。心里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莫渊确实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记住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他不由自主的提了提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