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真正修习鬼道的并不是陵光，而是那个凡人。

陵光当然知道莫渊引他出手，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大家先不要着急下定论，这两位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莫渊道。

这话刚一出口，立刻就有人暗中在私下反驳：“真君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真君是来还陵光神君一个清白的，如今他目的已经达到了，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为那个凡人开罪吗？”

只不过声音很小，没有单独站出来说，但还是传到了莫渊的耳中。当然也传到了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陆压耳中。

陆压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一脸泰然自若的某个仙君，看起来眼熟，但究竟是管什么的，他从未在意过。

那仙君略一抬眼猝不及防撞上了陆压的眼神，登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只不过下一刻陆压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充满了笑意而又毫无感情，那仙君被盯得头皮发麻。接下来就听到陆压开口：“那位仙君脸色不太好，想必是脑子不太灵光，我看，还是少说话为好。”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转向了方才说话的仙君，那仙君顿时有点后悔飞升的意思。

谁都不知道脸色不好和脑子不太灵光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不过陆压这样一说，大殿上顿时落针有声。

莫渊看了一眼陆压，轻轻摇了摇头。陆压与他对视，突然猝不及防的露出了一个讨好而灿烂的微笑。莫渊忍不住低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还请诸位稍安勿躁，我并非是要为有罪之人开罪，只是，无论是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人所犯之罪，都没有到被扔进轮回镜的地步。”

被陆压方才这么一闹，这次无论莫渊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出声说什么了。

莫渊继续道：“夜郎国被僵尸围城之时，我正好游至夜郎，从承易回到夜郎王城，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都有所插手。因此我知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尸潮远不是一个仅仅修习了鬼道没有多久的凡人能够引来的，这么明显的事情，诸君如何没有发现？”莫渊道。

“真君，”一人从众仙中走了出来，向莫渊和陆压拱手行了一礼道：“赎小仙直言，即便是承易的背后有人操纵，但说到底也是他心术不正，这才会被奸人利用。”

说话的正是西方武神，白虎监兵神君。青龙孟章神君还没有从凡间受罚回来，所以东方武神的位子还是空的，监兵神君右手边的位子也是空的，那是南方武神陵光的位子，陵光旁边的位子上站着一位驼背的绿袍仙翁，那想必就是北方武神玄武执明神君。

白虎神君长得和他的原型很像，虎背熊腰，面露凶相，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

“我知道，只不过，这并不由他。”莫渊到。

“什么？难道真君的意思是，他杀人并不由他，难不成是有人逼着他向恶的吗？”监兵的声音雄浑如响雷。

莫渊摇了摇头：“不，并非是有人逼着他向恶，而是有人将他心中的善意驱赶，只留下了恶。”

“长恨咒？”这个涉及到了文元的专业领域，她立刻接话到。

“是。”莫渊点头：“还请文元仙君帮忙解释一下。”

文元客气的向莫渊点了一头，接着声音传入到了每个人的耳中：“长恨咒，是许多年前流传下来的一个咒术，起初创造此咒术的是大地之祖女娲娘娘，那个时候还不叫长恨咒，而叫长善咒。后来被有心之人更改，于是长善变长恶。正如其名，中了此咒之人会被拔除善念，壮大恶念，但中咒之人往往毫无感觉，甚至会觉得自己的变化是理所应当。总之很难被人察觉。”

“那这样说的话，此咒岂非恶咒？”有人道。

“是恶咒，因此它原本早已失传，如果非要找的话，我文苑的各类古籍之中也还是能找到残卷的。不过，应当并不完整才对。”文元说到最后有点疑惑。

“正如仙君所说的，这个长恨咒，现在就在承易的身上下着。”

空说无凭，莫渊当即蹲了下来。握住了承易的脉搏。莫渊感受到了承易身上除了那股诡术之外还有别的法术的痕迹，他抬眼看了一眼陵光，正对上陵光焦急而担忧的眼神。

他立刻明白那应该是陵光为了防止承易半途醒来打乱了他原本要替他顶罪的计划而下的沉睡术。

他收了眼神准备再深入察探，却猛地感觉体力灵力流动不了，手下一顿。如果还没开始察探承易体内的长恨咒，可以让陆压来察探并解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