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疼痛,五脏六腑都像要移了位。
好看的狐眼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感眯了眯,浓密纤长的上下睫毛刚一碰上便迅速得分开了,疼痛感使昏沉的脑袋终于清明了起来。
这是哪里?我这样的人该是下了地狱才对,难道地狱也有老鼠?
他观察起自己所处的环境,四四方方一间房,没有灯光,只有从破碎瓦片中漏下来的丝丝明亮才能让人分清此刻时辰,一旁堆放着不计其数的破烂法器符箓,掌门将早已经失效的东西存放在此不知是何用意。
看着这些废物,叶声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似乎与这些东西有关,念头溜得太快,什么也抓不住。心口的痛楚不断袭来,他扯开衣襟,却只能见到少年人紧实的肌肉和苍白完好的皮肤,本应由长戟造成的狰狞伤口却消失不见了,平滑得如白鸽健实又有力的胸膛。
是自省堂!须弥山的自省堂!
偌大一个须弥山,只有自省堂会落魄成这个样子,因常年不修葺装饰,竟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还生出了老鼠。
而掌门也像是故意遗忘了这个地方,每次举行大典,总是搁置自省堂的打扫分配任务,弟子们也落得个清闲,自然而然的,没人再提起这自省堂,都是随它自生自灭去了。
只有当门内弟子犯了错破了戒时才会被压到自省堂悔改,也算是自食恶果。
叶声方才胸口的痛楚并非长戟入心,而是自省堂特有的问心术,一旦进入了自省堂就开启了问心术,要求破戒弟子对其罪行真心悔改七七四十九次方可出室。
那阵没来由的巨痛明显是因为自己没有诚心悔改所给出惩罚。
这么说…我又重生回来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叶声不淡定了,兴奋得几欲疯狂。回到了刚入须弥山三年的年纪,如今这具身体才十六岁,修为堪堪筑基后期,前世一身浑厚灵力荡然无存,不过叶声并不感到沮丧,重要的是师尊还在,师尊还没有对他失望,师尊还没有受到伤害,整个须弥也还处在宁静和谐的状态。
还有……前世那个陷害他,致使他被逐出师门的人,便要他提前偿命。
叶声激动万分,在空旷的自省堂蹦跶起来,如果这幅景象被前世的木处阁暗卫看到,一定打死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一脸餍足表情的少年会是他们性格阴冷,惜笑如金的阁主。
事实上,也的确被人看到了。
门是被一记掌风推开的,自省堂的门虽然从里面很难打开,但是从门的外面确是轻而易举,一瞬间,三个人都愣住了。
金宇:“……”
叶声:“……”
易初辞:“……”
还是金宇率先反应过来,瞄了瞄易初辞渐渐变黑的脸色,颤了颤两腮的赘肉,大着胆子说道:“叶…叶师兄,你不是疼晕过去了吗,我刚刚急着找清洛真人,也没来得及检查你的伤势,你这是……”
叶声用警告的眼神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够适可而止,可惜金宇的嘴巴是个没把门的,脱口而出“走火入魔,幻想自己赌赢了吗!”
清洛真人的脸更黑了。
“再自省三日,将《九戒四辅》抄写三遍!”清冷的声音从易初辞的嘴里发出,狭长的凤眼中染上一层薄怒,除此以外,易初辞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一副平淡模样。
可在叶声耳中无疑是平地炸起的惊雷,是风平浪静的湖面猛然砸下的巨石,是夜幕黄昏引得鸟儿从郁郁葱葱的森林中骇然飞离的qiang响轰鸣。
他没有动作,少年的眼神热切地望向易初辞棱角分明的脸庞,立体的眉骨上是有如夏山不画而翠密的眉毛,整齐得排布着,这眉毛的形状为此人平添了几分冷峻、沉着,他明明是温柔的,却喜欢用威严的表情伪装自己……他凤眸微睁,眼角稍稍向上扬着,带着些刚才的愠怒,眼底却盛着一汪恒古不变的清泉,似乎任何腌臜事都污染不了他。
就是这双眼睛,前世里含着水雾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有自己见过,他的眼里也只有自己。甚至还能回忆起那极薄的嘴唇肿胀水润的模样……
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如此鲜活的师尊了。
叶声不忍继续回忆。
易初辞似乎注意到了他深陷的目光,抬了抬上扬的凤眼:“未曾听清?”
“是,师尊,弟子知错。”收回肆意妄为的目光,收敛好情绪,叶声立刻换上了一副知礼守礼的规矩样。
其换脸之迅速令金宇不禁咋舌称叹。
“……”易初辞也只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