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战酒仙平静道。
“除了青丘与其主人的羁绊无法改变,尊上把青丘的大部分气运都移到了你身上,你知道吧?”即墨途问道。
闻听此言,战酒仙更是沉默,点了点头。
“你身上有青丘八成的气运,我可以以你为媒介,用青丘所有生灵的力量,设巫术劫后绝地,从此以后,非你同族,任何生命都无法踏足这片土地。”
“让所有狐族为这个巫术丧命?你在开玩笑吗!”战酒仙喝道。
即墨途瞪了他一眼,道:“我是傻子吗?”做这种事,怕是会被尊上生吞活剥吧。
“你得先让所有的狐族离开青丘,然后我再借你施术,坏处有二,一是所有生灵死绝,青丘就会变成死地,不过要是尊上活下来了,以后一颗树一颗树重新种,几百年也有可能恢复原样。
二是所有狐族撤出的话,就要直面战斗,可能死的更快,不过本来就撑不到尊上回来,说句难听的,早死晚死区别不大,而且晚死的代价可能是青丘被外族所夺。”
即墨途说话直白,比喻生动,倒是和他哥哥云里雾里的不同,战酒仙听得很明白,所以也格外难受。
“借我施术是怎么借?”战酒仙道。
即墨途瞥了他一眼,颇有一种“说了你也不懂的”嫌弃,但他还是拿出九转六合旗,指着道:“把这旗子挨着你,距离不能超过五米,然后用巫力操控,冲着你念咒语,这旗子就能借着你抽取青丘力量了,接着再用巫力施术就行了。
然后等个十天,术成。”
战酒仙:有点没听懂。
“这十天我需要做什么?”他思索了一番,才皱着眉问道。
“活着。”即墨途盯着他,肃了神色。
这两个字说来简单,却十分困难,有青丘作为防线尚且只能撑半月,没有这道防线呢?
而且战酒仙身为狐族将领,怎么可能躲在后面?
可如果他冲锋在前,让即墨途也跟着他吗,那岂不是儿戏巫术?
“青丘全民皆兵,狐族人人可战,我本就快压不住了。”战酒仙苦笑道。
即墨途不语,只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如果按你说的,那一线生机不需要我们再做什么,甚至是活着……那就不必考虑白虎殿的行动了,尊上也许正是如此想,才会把权力都交给我。”战酒仙的声音不大,有些压抑。
即墨途神色一动,重压之下,战酒仙竟然改变了思路,不再为尊上会如何想而纠结了,反而把白虎殿和青丘的事彻底分开了。
其实这样未必不好,因为那一线生机,本来就是个意外。
转变了思路后,战酒仙想到了好多事。
他从小生长在青丘,对狐族的感情非常深,可以说如果没有战以择,他就是那个时代狐族的领路人。
只不过,他选择了交付忠诚,他相信战以择能够给青丘带来一个更好的未来,便全心全意的辅佐。
可现在,战以择不是让他辅佐,而是让他决定。
既然战以择给的路他不走,既然做不到斩杀主人换取生存,那就自己决定,自己负责。
战酒仙,你曾是赤狐一脉的狐君,现在则是尊上的代言人,位同青丘之主,这里是你的祖地,是你的理想,是你的家乡,是你两辈子也要守护的信仰。
你要怎么做?
这根本不用选择,青丘的任何一个狐族,都不用选择。
这里是狐族的土地啊,狐族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埋葬,没有青丘,就没有青丘九尾狐族。
这里是狐族的国土,是宁可死去也要守护的信仰。
如今有巫术能保护这片土地不让敌人占领,是何等的幸运,是能让每一个狐族都死而无憾的眷顾。
“先生,请施术助我狐族。”战酒仙沉声道。
话落,即墨途和战酒仙对视着,心中都生出点莫名的情绪,这句话的语气太像战以择了,即墨途虽然没有见过战以择与即墨巫谈正事的样子,但就是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什么。
他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那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其中流淌着浓烈的感情。
他和即墨巫,本来就是一魂双生。
他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
一双凌厉的眼睛莫名就柔和了下来,“好。”他认真回道。
那句像极了战以择才会说的话仿佛有什么魔力,战酒仙说完之后,心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