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阿穗阿碧不知何时寻来了这里。
望过她俩一眼,我懒懒道:“和王妃说,我一会儿要出门,不在家用膳了!”
阿碧道着“是”,阿穗却是赶上我,望一眼已是huáng昏的天色,“这么晚了,要哪去啊?”说着不放心的话,眼眸却是亮晶晶的。
没理会她们,自己一人走了。
自然没有出门,倒是回了镜花水月阁自己的卧房。
每每千金处在我这种时刻,有司马乘风相陪。
我呢,趴在chuáng上望著窗外华灯初上,我又是谁的掌上明珠呢?
一,二,三……
卧房被轻轻推开。
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我慢慢笑了。
没有点灯,却径自走向我,倒仿佛知道我所在似的。
“怎么不好好睡?”粗实的手掌拍打在我臀部上。
下一刻,我人已起来,双臂搂住父王脖子,脸贴在他的心口。
无论是那贲夯的肌肉,还是透过肥厚肌肉传进我耳中沉重有力的心跳声,都让我觉得安心。仿佛一贴良药,治的好我心底隐伤。却忘了,药也是易让人上瘾的。在母妃那里得五分创伤,便要在父王这里讨十分抚慰。这么多年来,从来如此。
而在我扑进父王怀里那刻的同时,父王停留在我臀部的手掌,已顺势将我托住。
投怀送抱,偷香窃玉,是从小我们就熟稔的事。
粗重热烈的呼吸在我耳后,“阿穗说你出门去了?”
浓浓的探问味道。
我开不开心,是不是真的开心,父王从来都晓得。
小时侯少不更事,觉出母妃待我与千金的不同,便与父王抱怨母妃不喜欢我。然后,很久不踏进母妃居处的父王闯入,蒲扇般的巴掌落到了母妃苍白的脸颊上。那一次吓坏了。从此,再不敢说母妃半分不是。而母妃待我,也越发诚惶诚恐起来。
嘟哝一句,岔开话题,“就惦记着阿穗!”
言及此,蓦然想到一事,手扯起父王耳朵,“你倒是要负责啊,毁了人家姑娘清白,名分也得给一个啊!”
黑夜中,只看得到父王瞳仁上那点亮光,闻听我的话,那亮光微一恍惚,接着听到父王言辞不清道:“什么?”
他跟没听清似的。手扯着他耳朵依旧不放:“这三年,她不是一直在‘近身服侍’你吗?”
父王望著我,却是不说话。
“别装蒜!”我手下又用起力来:“别以为……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到此,口拙了,又见得黑暗中那点亮光的笑谑,“以前你看中我身边侍女,要去‘近身服侍’,你们……你们……我看到过!”
“哈哈!”父王笑起来,笑毕,手掌握住我后脑,将我的脑袋凑近他,“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父王啼笑:“阿穗这三年,就是单纯地服侍我。我敢跟你保证,她还是个huáng花闺女。”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见我犹是不信,一动也不动地看著他,父王低叹道:“知道阿穗是你好不容易才喜欢上的一个侍女,我还跟你抢她,占她清白?”
“那你……那你……”
与我鼻翼相抵,“三年都看不到你,我总要留点念想在身边吧?”黑暗中,父王瞳仁上两点亮光就对着我眼瞳中的光亮,“看到阿穗,就仿佛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