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起往出宫的路上走,两姐妹却是一直无言,经过玄武门时我无意瞥向一旁甬道,惊见他钵可汗和林木图往甬道深处走的背影,正要将他们指与千金看,林木图说话的声音已传进我们耳中,“可汗,公主说,周朝郡主适合做我突厥王后的,只有千金郡主。”
林木图口中的公主,显然指的是我周朝皇后了,因为提到自己,便是千金,也往他钵可汗和林木图看去,这时林木图又道:“还请可汗三思。”
原来在皇后的斟酌下,林木图早已属意千金,难怪筵席上以为我是千金,闻听我问及他钵可汗,他笑的那样暧昧。
我望著千金时,他钵可汗的哼声正好响起,“本汗连千金郡主见也还未见过,何来适合?”他钵可汗沉声道:“如此便被牵定姻缘,与那周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异?”
林木图端色回道:“千金郡主仪态万方,举止从容,反观那宇文绾……”林木图觑一眼他钵可汗,并不自己说下去,与他钵可汗低首道:“宇文郡主,可汗今日自己遇到,想必已有体会。”
“哈哈哈!”他钵可汗大笑一阵,方才朗快道:“刁蛮,任性,乖张,跋扈,林木图可是作如此说?然而本汗却甚是合意。”
林木图蓦然抬头看他钵可汗,正欲说什么,他钵可汗已又道:“因为本汗还看到了她的聪慧,机智,大胆,甚至在那侯莫陈琼儿子面前的乖觉小心思……她的玲珑多变,让本汗激赏喝彩,那点轻易不予人的乖觉又让我打心底里怜惜,如此率性可爱的女子,我如何能不为之难寐乞盼?”
他钵可汗拍拍林木图的肩膀,“本汗心意已决,谁再劝都没有用……”
随着他钵可汗和林木图远去,他们的说话声再听不见了,望著他钵可汗越来越远小的背影,我气恨难歇,千金拉住我,柔婉和声道:“事情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绾绾稍安勿躁。”
事情确实没有落幕,千金为皇后林木图等一众人意中的对象,更是可能走上和亲远嫁之路,这刻千金柔声劝慰,我自然温顺地平复了胸中躁乱,千金也不顾虑自己安危,望著我笑道:“原来绾绾已经见过突厥可汗……”
千金眸中隐有几抹暧昧的光泽调皮闪亮,我正生气恼,已听阿穗叹息道:“难怪王爷怒气冲冲出宫了。”
父王的怒气并不全是因为他钵可汗,亦因为我与豢楚,对上千金笑吟吟望我的目光,先前一直不提见过他钵可汗的事,此时心虚之下再不敢对她隐瞒其他,何况因为豢楚的情动,滋生出无尽的喜悦和激动在胸中小鹿般乱撞,迫切地想述诸与人分享。待回到千金的芳花苑,已是将今日与豢楚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将一路惊呼咋呼的阿穗阿碧和苗圃赶了出去,只与千金待在千金的卧房中。仰躺在千金的chuáng上,我脸上还是chūn光奕奕的亮泽。千金趴在我身边研究般地望著我,忽而笑道:“那侯莫公子真像你说的那样好?”
我脸上奕奕的神色不变,甚至目光也一直望著屋顶,贪恋地望著豢楚浮动在屋顶的音容笑貌不愿移开……口上痴痴地回道:“不像我说的那样好,比我说的更好,我所能描述的,远不及他十分之一的好……”
“那我真想要见识见识!”千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