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痛的微张了口呻吟,一股液体已顺了我翕合的嘴角流进了齿间,尝着腥甜,定然是……嘴角被他的耳光掴的流血了。
他凭什么打我,为什么一见我就打我,就因为是我的未婚夫,就可以随意欺凌我?这些年,我没少受他欺负!正愤慨的要反击他,两样犹带血腥味的物什已被他劈头盖脸地砸在了我头上,我看时,才见是因为初cháo,我的,和月魄的也被我的初cháo染湿的亵裤……仅只我的裤子还好,还有男人的裤子,还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放在一块儿……若是旁的人,旁的环境还好,偏偏那个男人是轩释然嫉恨的杀手月魄,偏偏我与月魄孤男寡女在这荒芜的雪原上住了四个多月。
两个人的裤子怎么会放在一起,还都是最贴身的,上面还那么多血?这叫不明情由的轩释然如何去猜想,也难怪他如此待我了。此事不管怎样,虽然我还清清白白,总是我理亏,也便消了对他的气,就想全部与他解释。是的,得解释,不然难保不会生出更多的误会。这山dòng里,到处都是我与月魄同居的物证与痕迹。
果然,轩释然慢慢蹲下,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与我的脸挨近,他的面色有些灰暗,看着颇有几分憔悴,比往日清减了许多,但愈发显得英气bī人。依旧亮若星子的黑眸,冷若雪原冰菱,隐忍了对月魄的嫉恨,那愤怒与失望,却是对我的。一指一指紧拽着我后颈,让我的视线,随着他的视线,一点一点的移动。
山dòng里那张石chuáng,唯一的一张石chuáng,他压抑着滚涛般的盛怒,晚上,你们没睡在一起?”
没有!”
你睡哪儿的?”
……那张石chuáng上。”
他呢?”
我看了看他脚下,睡你脚下那地儿的。”
他那么君子?他没有半夜爬到你的chuáng上去?”
我羞恼道:他没有碰我!”
你不怕冷?我记得我的丫头最怕冷了,每年冬天都穿的厚厚的,每次去外面走动,我都把丫头的手塞在我怀里,那个时候,丫头都会主动来抱我,唯有在冰天雪地的那个时候,主动……来抱我!”他渐渐咬牙切齿,盯视着我的眼睛,恨怒与冰寒不掩,睡在石chuáng上那么冷,身下没有铺的,身上没有盖的,你穿的又那么单薄,你晚上睡觉,没有来抱他?”
我渐渐听明白了,他是根本不相信我!
我有些羞恼成怒,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下流!我和他……什么也没做过……”真的什么也没做过吗?真的是清白的吗?虽然并未做出出轨的事,但昨夜那样地与月魄luǒ呈相拥,早上又被他撞见了女孩子最尴尬的事,被他脱了裤子,那样坐在他的面前,想来身子都被他看光了……
辩驳的话,说出来,便底气不足。
轩释然看着我闪躲的目光,手下已渐渐使力,指甲直要掐进我后颈的肌理里,颈骨似要被他捏碎,我忍不住痛吟一声的时候,他这个施力者似乎承载的楚痛比我更盛,竟是呻吟着说道:那些血是怎么回事?你小产了吗,嗯?”
小产?
再想不到他会这般猜测,我哑然地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连后颈的疼痛也忘了,只是滞然地望着他,他的手指攫住我的下颚,低低诉说,四个多月的时日,够一个女人孕育一个生命,再小产不是吗?一百三十八天,我每天在雪原外吃不好睡不好,你倒好!……和那杀手,在这外人进不来,无人打扰你们的地方过着温柔乡的日子,做着……苟且的事!”
他本就亮若星子的黑眸因为连月的忧切显得更加清湛,黑濯石般熠熠明辉,本来极度生气他的话,但他锐利如刀子的眸光,又迫的我不敢去看他。想着他瘦削了许多的面庞,心里也奇怪地升腾起一股心疼和忧急,一百三十八天,四个月来我无意去记住的日子,他却牢牢数在心里,雪崩那日来救接我,映在他心头最后的画面,是月魄因制止我奔往与他相隔的雪崩裂谷而将我搂于怀中,看在他的眼里,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