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了京中。他是先前闻了风,想要我襄助解救他家人之事,而今逝者已斯,自是无需我襄助,何况他家逢噩耗,我去了反倒让他闹心。”
轩释然说的倒是实话,齐梁两国间的路程就是快马加鞭也要二十日左右才能到达,萧溶意不管做何决策解救家人,总要晚个二十日。这厢还商议着计策,那厢的死讯已经传来。齐国这边汝阳王府的至亲,萧太后、姐夫和萧溶意,真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远亲不如近邻。
可是,轩释然他怎么知道我是要问这事?
我蠕动了几下嘴唇,刚刚在花园里,你知道我躲在花丛里?”所以,还故意去捻我藏身旁的花枝。
他看我,是闻到了你身上的香气。”
一时气氛异常。
半晌后,他继而徐步前行,就着先前的话题说着,汝阳王府这笔血债,自由朝廷去讨。战争总是能解决问题的。而不管有没有汝阳王府这事,与梁国的战争都是避免不了的。”
然后轩释然看我,有几分故意地问道:我是要进宫,你去哪儿?”
我眼中闪过心虚,怕他看到,微微低了些头,抱着他还不知道我喜欢姐夫的冀望,抚摩着在轩释然面前一向乖觉的小貂,尽量声音平静地答道:我也进宫,去看看姐夫。”
萧溶意家逢噩耗,本该去看萧溶意的,不过这时候去了难免更令他闹心。汝阳王夫妇是姐夫的小姨、姨夫,汝阳王府满门抄斩,姐夫虽然不至于像萧溶意那般悲痛,但也一定很难过,我想去看看姐夫
轩释然眯眼看着我,笑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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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也一直被轩释然那般盯视着,我只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入了宫与他分道扬镳后便直奔甘泉宫而去,既为喘喘气平复一下适才与轩释然相处的窒息,亦为快点见到姐夫。甘泉宫外撞到杨莲婷,微胖的脸上还有着那夜挨了轩释然巴掌未消的红肿,我才要问姐夫在不在寝宫里,杨莲婷已对我退避三舍,合手告饶道:唉呀呀,我的小姑奶奶,您饶了我吧!……”
我一气之下自己闯了进去。
远远就听到琴音,却不是姐夫自姊离世后,就抚了两年从未变过的曲子,不是《子衿》,是另一首我没听过的曲子。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我于是就有些愤怒,他为什么不抚那首属于姊的曲子了?他不接受我,现在要连姊也抛弃了吗?是啊!后妃美女如云,他天天新婚燕尔,新人哪知旧人……不……死人泪!明明已经走到了他的琴案前,明明他止了抚琴向我望来,在轩释然回来后,好难得的一次与他相聚,可此时我眼中慢慢涌出泪水,一步步往寝殿外面后退着。
拂希——”姐夫站起来,就跨步往我走来,我转身往外跑去,在甘泉宫外他倒是总算追上了我,但才拽住我手臂,试图解释什么,那厢与宣王道别的轩释然已迎面而来,轩释然一抬眼,入目便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