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唐洵在这些年里,看着他换了无数个女朋友,身边总是会围绕一些莺莺燕燕。清秀的、明艳的、身材好的、有内涵的……
人啊,等得太久了,被伤了很多次心,就也会累。
更何况,金越还一直想要插手他的工作。
唐洵一开始由他插手,甚至会事无巨细地和他汇报。
而在金越搞砸项目之后,他会去给他擦屁股。
但后来,唐洵自己也察觉出了一点不对——金越是在防着他。
金越是不信任他,在忌惮他,所以才屡屡过问他手中的项目。
想通了这一层关系的人像是有一头冷水浇遍了全身。
他醒了。
醒得很透彻,也醒得很痛苦。
心里空荡荡的那个地方,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重新长好。
而在长好之前,他还是会心软。
但是金越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乔梦被爆出黑料之后,唐洵没日没夜地奋战了两天,终于把事情解决,体力透支换来的却是金越轻飘飘的一句:“这本来就是你工作不力。”
唐洵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呢?服个软,认下得了,他想回去睡觉。
但金越也没有给他睡觉的机会。
直到几天之后,唐洵拿着辞职信,放在了金越的办公桌上,才终于如梦初醒。
——他仿佛做了很久的梦,又仿佛是一个笑话。
他至今不知道金越到底看没看出来过他喜欢他。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唐洵去酒吧里喝酒,想要让酒精麻痹他的神经和大脑。
他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睡觉,睡不着,有时候也不想睡。
但身体告诉他,今天必须得睡了,因为前一天晚上,他已经感觉到心脏剧烈地跳动,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概是身体给他发出的预警信号。
于是他又多喝了些酒,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瓶。
他上了一辆滴滴,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
自己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破烂事儿啊。
回到原点,一事无成。
唐洵,你一事无成。
也不仅仅是一事无成,他还树立了一个敌人。
尽管,那是你曾经很喜欢的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想了,唐洵心里又开始觉得难受。
很快的,这份难受就体现在了实质上——他呼吸急促、喘不过气、心跳如鼓,周身的血液都好像涌进了心脏,却又好像全部涌了出去……
……
陆思意双手撑着茶几边缘,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指的指节都被按得有些泛白了。
他耳边还有微弱的嗡嗡声,但更大声的,是余近洋无比担忧的声音——
“你怎么样??怎么样?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陆思意抬手,将手心搭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我没事。”他用气声道。
额头上大概是还有汗珠,前胸和后背的衣服也湿了,此刻终于感觉到了热。
陆思意将西装外套脱掉,只穿着里面的衬衣。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地方被抽去了一块,但又好像被新来的这段记忆给填满了。
陆思意大口喘着气。
太阳穴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以及,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悲伤。
悲伤像是夜晚里微弱又持续不断的虫鸣,在万籁俱寂的时候,只有它充斥了主人的神经。
唐洵是喜欢金越的。
陆思意现在知道了,但他还不如不知。
肩膀上又重新罩起了外套,余近洋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得穿着,不然要着凉。”
余近洋又用袖口帮他擦额头上的冷汗:“宝贝,你怎么了?”
他将自己的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头还疼吗?哪里不舒服?现在还难受吗?”
陆思意脸色发白,抬起头来看他,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助又恍惚的自己。
——以及、余近洋无比关切和心急的目光。
陆思意顿了顿,回过神来,抓着余近洋的手掌心,摇头安慰他:“我没事了,刚才可能是……低血糖了。”
余近洋皱紧了眉毛,帮他拭去了额角的汗:“吃饭,赶紧吃点东西。”
陆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