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于龙爱卿啊。”父皇伴随着咳嗽,幽幽一叹。
父皇此语,正中了我和母亲的心思。是的,若是得到龙煌灼的拥戴,那么,弟弟坐那皇位,朝中人士即使有异议,也绝不敢有人不服。即使有人要推翻弟弟,又有谁斗的过手握三军的龙煌灼呢?
龙煌灼即使有心辅佐其他的皇子们做皇帝,他是那般地忠君爱国,弟弟是父皇属意的,他必定会遵照父皇的旨意,好生辅佐弟弟的。
更何况,他还是我的夫婿。
可是,让我、母亲和父皇忧心的是,龙煌灼此刻还身在边境。听闻边境战战告捷,他意欲趁胜追击,将敌寇赶出我大周国境。
父皇已经拟好密旨,遣亲信亲自去边境将密旨jiāo于龙煌灼,让他立刻起程回京,拥戴新君称帝。可是龙煌灼回禀说父皇正值盛年,如今偶感微恙,届时必定药到病除,父皇尚可安坐皇位,何来新君之说?且愿以扫dàng敌寇,以慰父皇的身心,让父皇无外顾之忧,早日康复。
他表面上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实质上,却是在推脱回京拥戴弟弟。
呵,呵,他哪里是为了gān净地将敌寇扫dàng出大周,哪里是为了什么建功立业。此刻大周京城里正是紧张时刻,他怎会不知道。他懒得卷入皇室夺嫡的是非中罢了。
他这样的明哲保身,是很好的立场。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是他的未婚妻,弟弟齐宕是他未婚妻的弟弟,也是他的弟弟呀!他竟然丝毫没有要站在未婚妻的身边,与她一道夫妻连心携手的意愿。
罢了罢了,果真如贵妃她们嘲笑的那般,龙煌灼是不愿意娶我的。
人是矛盾的,特别是在万念俱灰的时刻里,总是格外地忍rǔ负重一些。一方面,我将龙煌灼这个毫无责任心的男人看了个透彻,也对他彻底地失望和唾弃。可是另一方面,我却在希冀,他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班师回朝,挥师入京,助我们一臂之力。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15 赌注
也是在这时候,我才知道,父皇为我择龙煌灼为驸马,不仅因为龙煌灼是他的爱将,是大周最英武的男人。更重要的,是让龙煌灼做我母亲的女婿,万一他遇上了不测,有龙煌灼代他,来照顾我们母子三人。
我感谢父皇,他为我们母子思虑的很周到。
母亲独宠后宫十五年,这样的一个宠妃,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是多么的容易啊。放眼褒姒、妲己、杨贵妃,历代的哪一个宠妃会少的了大臣阿谀奉承,巴结和谄媚呢?母亲要是想玩弄权术的话,如今早就掌控大权,父皇病危时,早有大臣们拥戴弟弟为新君,凭借母亲一手之力,也能翻云覆雨。辅佐幼帝,她自己垂帘听政,做手揽大权的皇太后。
可是母亲不是这样的女人。
一朝伴在君王侧,如此十数年,她所拥有的,不过是个毫无实权的妃子的名位。父皇不是没给过她权利,可是每一次,都是她婉言拒绝了。
父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深知母亲的性子,所以预定龙煌灼为我的驸马时,就已经未雨绸缪,想到让龙煌灼做母亲的后台了。
如今父皇病入膏肓,不得不说,如二皇兄当日所言,父皇此举是远知卓见。可是,父皇还是看错人了。
龙煌灼,父皇把他看错了。
或许父皇当日为我选定任意一个驸马,即使没有龙煌灼的英明和权势,如今,都能帮的上我们的一些忙。也断然不会如龙煌灼一般,冷情的他,对置身水深火热中的未婚妻一家,袖手旁观。
“姐,姐夫什么时候回来?”齐宕抱着‘龙煌灼’,期盼地问道。
齐宕期待龙煌灼班师回朝的原因,不是觊觎那帝位,只是想多一个亲人,来分解父皇此时的忧患。姐夫。齐宕早就把拥有这个称谓的那个男人,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龙煌灼,他会回来么?
会的,却不是在这个时候。
即使心里早把龙煌灼厌弃了个透彻,我依然轻松地笑道:“就快回来了,很快。”
“姐夫一回来,父皇是不是就不再忧心了?”
“嗯。”我笑意盈盈地点头,不忘称赞我那夫婿,“煌灼是我大周最英武最神竣的男子,他掌控了大周的兵权,既能攘外,亦能安内。只等煌灼回来,父皇就会省心了。”
父皇病危,母亲日夜照护父皇,已经绞尽身心了。弟弟还小,我不能让他忧心,更不能让母亲再分身来照护弟弟。在这个时候,一个笑容,一句坚定有力的话,对母亲、对父皇,对弟弟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