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羽亦是笑着,显然很乐意看到此情此景。
齐宕上完香后,也不放开龙御夜的手,就站在他的身边。我最后替父皇上完香后,龙御夜又给了我一柱,“婉妃染病来不了,替她上一柱吧。父皇九泉之下见到了,只怕比我们众位子女上的香还要让他高兴。”
接过了香,我却不回话,只是看着齐宕说道:“人家现在是皇上了,八皇子可不能再随便叫别人大哥了!”
齐宕不明白我话里是什么意思,龙御夜却是明白的。为昨晚他不准我再叫他名字的事,我虽然知道这确实是不应该的,心里却不高兴。龙御夜淡笑不语,拉了齐宕去别处,再没理我。
除了还在主控京城局势的龙煌灼外,文武百官均给父皇上香拜祭过了,史官于是宣告礼毕。刻意避开龙御夜,我过去了龙天羽的身边。还没开口,龙天羽已料定我会问什么,径自回话道:“皇上将后宫所有生养过的妃子依身份高低尊为了太妃,当然,贵妃也不例外。只要她安分守己,在软禁下,她可以当她的太妃,锦衣玉食一辈子。”
刚才已见到了气焰消减的贵妃了,谁在乎那女人的下场,我急道:“我是问龙天浚!”
龙天羽道:“四弟么,还是当他的亲王啊。”
揣了龙天羽一脚,“你就不能说仔细点么?”
龙天羽吸了一口冷气,畏惧地看着我,“自己去问皇上!”话毕,他已转身坐了轿辇回他的羽亲王府了。
父皇在世时,几位亲王都多住在宫中。如今新帝已定,他们再不可随意在宫中居住了。怕是京城的局势一稳定下来,龙御夜便会分封龙天羽等亲王到大周国各地做藩王。不得龙御夜的御诏,他们永世不得回京了。否则以造反论处。
思及此,本来还想和龙天羽吵吵闹闹,可是想到和他相处的时间再不会多,心里已被离愁别绪替代。
唉,生在帝王家,还是女儿家好啊。
众人皆去,整座皇陵里除了看守的侍卫们再无旁人,我一个人坐在父皇的皇陵旁,正打着瞌睡,然后被往这里来的大队人的脚步声惊醒了,瞥眼看去,隐约见是龙煌灼的亲卫军。
想来是龙煌灼阅兵完毕,来拜祭父皇了吧。
想到此,我赶紧从皇陵的另一处溜了。
……
父皇虽去,却多了龙御夜这么一个会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亲人,缅怀父皇的时候,想着龙御夜,不得不说是一大慰藉。只是,故作闲适地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适才在皇陵里见到的龙天浚的黯然身影,怎么也挥不开。
失利的事无疑是对龙天浚的一个打击。
倘若是行事乖张不得人心的一个皇子自此与皇位绝缘那倒也罢了,偏偏龙天浚……
龙御夜就算再大度对此事既往不咎,以后的岁月里,也必定对龙天浚堤防与故意放逐,龙天浚想要东山再起,难。
不过,我倒宁愿龙天浚抱着东山再起的夙愿活下去,千万不要就此一蹶不振。
我虽没在夺嫡之事中起什么作用,不过,我承认,内心里的天平,在一开始,就偏向了龙御夜。
唉,都是那只该死的猫惹的祸!要不是因为那只猫而对龙天浚失望透顶,我最先也不会……
猫……
对了,真正的‘龙煌灼’,因为这一段时间一系列的事,也没去找过它,也不知它死了没有?
嗯,接下来我很闲很闲,得打发宫人找我的猫了。
每日见到那只猫时,嫌弃它,这几月不见,却是挺惦念它的。
天色已暗。
想起齐宕说母亲染病,我该第一时间去看望母亲才是,怎么一个人在皇宫里逛着?
“母亲!”推开母亲内寝的宫门,却见一室清冷,母亲不在,宫人也寥寥无几。母亲不是病了么,怎么没在宫里修养?我暗惊,拽住一宫人就问:“母亲呢,母亲呢?”
宫人们与我请安,“回禀帝姬,岳太妃已搬去太妃的宫中。”
岳太妃?
宫人们称母亲为‘岳太妃’?
我双手垂落,傻傻一笑。是的,母亲是太妃了,岳太妃。父皇已驾崩,新帝即位。妃子们是新帝的女人才该有的称号。母亲住了七年的昭阳宫,这里,从今以后,该是新帝的皇后,该是我表姐以后居住的宫殿了。
新帝一即位,太妃就该搬离原来的寝宫。这本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龙御夜或许并没有错,甚至他或许还不知道此事。可是私心里,我还真有点怨他,母亲染病,他还没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