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以前不认真,没学到什么,所以我才帮你补补啊。”见齐宕瘪嘴以袖擦泪,煌灼笑道:“放心,今天不是背诗。我手里的书是《战国策》,是战国时期游说之士的策谋和言论的汇编。”
齐宕问道:“你给我讲解《战国策》,对我有什么帮助呢?”
“你不是要保护你姐么?”煌灼道:“男人,怎么可以只学武不学文,只逞匹夫之勇,不懂谋略呢?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能熟背《孙子兵法》了呀。”
齐宕便点头,“你给我讲解,我会认真领会。”
夜午后睡醒闲步而来,在护国寺见到齐宕先是一怔,见到煌灼与齐宕甚为熟稔,更是诧异。
“战国之时,君德浅薄,为之谋策者,不得不因势而为资,据时而为画。故而谋扶急持倾,为一切之权,虽不可以临教化,兵革救急之势也。”
夜走近,正听到煌灼详细给齐宕解析《战国策》的游说之事,插言道:“你什么时候在寺里做起了夫子,我怎么不知道?”
齐宕甫见夜,惊喜地叫:“大哥!”
夜点头应了声,齐宕方注意到夜方才是与煌灼说话,遂问煌灼:“你认识我大哥?”
“怎么那么没礼貌?”夜斥责齐宕,本想对齐宕说煌灼是他姐夫,偏觉得那么说心里不是滋味,便道:“他也是你哥哥。”
煌灼自然明白夜的心思,失笑。
他也是我哥哥?齐宕也不多想,这亲王那亲王的,反正他的记忆里有好多哥哥。
夜低声问煌灼,“笼络这小家伙,你有什么企图?”醋坛子又翻了,明知煌灼一直以来对她的冷漠,见煌灼接近她最亲密的弟弟,夜心里也别扭得很。
煌灼看着夜,良久,见夜越发心急,才道:“没有什么企图。”
见煌灼如此应答,夜松了一口气,也暗哂自己真是多心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王宫晚宴那日中午见到煌灼的那玉坠后,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尤其对煌灼警心了几分。
觉得自己因为她真的有点神经兮兮,遂咳了一声,“我先去睿清王府了。”话毕,却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终于知道,紧张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呢。
…………
“昨晚我就那么走了,不是气你,是气我自己。”看着荷塘里荷花争相绽放,才意识到,初夏的季节到了呢。坐在亭楼上看了那么一晌午荷花,一直坐在我对面的龙御夜始才酝酿出这么一句话。
自昨晚他离开,其实在午后再见到他,就知道,他昨晚的离开,并不是我想象的因为嫌弃我的缘故啊。他能再回来,我是高兴的。至少,这表示,子郁闻得这事实,也能如龙御夜这般地对我包容吧。
终于能低头笑出来。
龙御夜见了,遂看着满塘莲花,说道:“我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在我心里,也一样。”解下自己的明huáng披风披在我身上,“你身子才刚好,别chuī着风。”
“龙御夜,谢谢你。”
“客气什么。”他起身,打算离开,说道:“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龙御夜,你别为难将军府的人。”
他唯一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拿他们是问?”
我笑道:“我了解你啊。”
他一怔,随即笑了,“好,我放他们一马。”
见他已离开,随叫住他,“龙御夜,你的披风。”
回头笑了笑,“先放你那,明天我还来。”
…………
回宫的路上他便一直在心里失落着。
留一件披风在你的身上,明天来这里,也才有个冠冕堂皇见你的理由啊。
你说你了解我,真的了解么?你再是了解我,也比不上我了解你得多。你对我的了解,总是要比我对你的了解少一分。爱与被爱,原本,那个付出最多的人,注定是那个去爱的人啊。
…………
独坐亭栏,解下披风。初夏的微风虽然还有些凉,手中的你的披风却不打算再披。你的付出我只是假装不清楚,你的等待哪怕已沧海桑田,可是对不起,我的眼里始终无法容得下他以外的任何人。
…………
何尝又不知道你心里的人是别人?帝王也有七窍玲珑心,察觉多日。我爱你,我可以告诉全世界。我只要一个爱你的权利,至于你爱谁,与我无关。
捂一身心伤,策马回宫。兜马在将军府外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