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缉拿齐国魏国公做什么?犹记得自己几月前离开齐国时,刚放走了齐国魏国公,夜便捎来密函,取魏国公的性命。他人都放了,当时江北不宜久留,他遂也没接下那事。后来夜也没问起。此时,煌灼微微眯眼,问道:“他缉拿齐国魏国公做什么?”
这才知道眼前男子是煌灼,李展翼思及此事与公主有关,煌灼向来对公主这方面的事不大搭理,便也不触煌灼的霉头,只道:“皇上未曾明示。”
从回chūn宫出来,李展翼刚好遇上了从御书房回寝宫的夜,便禀报了齐国魏国公被缉拿归来的事。夜嗯了声,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第一次见面,她说她的爹爹是大周国的护国将军,让我带她去将军府。明明缘分早已注定,却终是有缘无份。四年前已告诉我她与那人有婚约,原以为在齐国两个多月的相守,从此便是百首一生。终于,她还是回到了她夫君那里。
………明明从未下过厨房,却愿意为我洗手做羹汤。明明不会做针线,却愿意为我绣荷包。现在,她是不是也在如此地对待她夫君呢。
………临别时,将对她而言,意义重大的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玉坠赠給我。那是她母亲与她生父的定情信物。将此等意义的信物給我,为何才过了三月,流年就暗换了芳华呢。
这,便是昨日下午在城外见煌灼,问及煌灼与无衣出了什么问题后,煌灼的话。
一个月前,他初见到煌灼的那玉坠后的震悸又包裹了他。无数的猜测,早把无衣与她联系在一起。却因为晚宴上的一句,高粲是煌灼的岳父大人,他瞬间便打消了一切的猜疑。
可是此时,煌灼道来的无数信息,四年前她已有婚约,从未下过厨房的她学着做羹汤,那些,他可以只当作是巧合,那么,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那玉坠呢。也巧合到,‘临终前’这个时段么?
本是诚心关慰煌灼的,最后,反倒自己徒惹了伤痕累累。
此刻,从李展翼的口中得知齐国魏国公缉拿到的消息,他依然说服自己,齐国魏国公到了。那个人,不可能是煌灼,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回了回chūn宫,听到煌灼抑郁的笛声,去了煌灼那里,问煌灼,“你在江北两月,嫁接了魏国公的身份后,怎么处置魏国公的?”
煌灼淡淡地道:“囚禁在魏国公府的地牢里。”
“没有人身自由么?”夜问。
煌灼挑眉,“我什么时候会对你以外的男人那么耐心理会。怎可能对魏国公大费周章。直接关起来多省事。看守他的,是我的铁卫。两个月来,他接触的,只是我的铁卫。绝对,没有什么人身自由。”
魏国公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和她两个月来谈情说爱?
夜的心里已然一沉,却,因为煌灼的一句‘我什么时候会对你以外的男人那么耐心理会’,只因为这话,夜再一次地说服自己,那个人,一定不是煌灼,一定不是的。
刑部的牢狱里,夜见到了齐国的魏国公。传闻齐国魏国公风流无限,形貌佚丽,夜抬起他的下颚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只是,眼前男子除了虚弱无力外,更有几分常年沾染胭脂水粉的女人气。夜冷冷地笑,是玩的女人多了,还是被齐帝玩的次数多了?
齐国魏国公从昏沉中醒来,语气有几分不稳,“大周帝王?”
自在齐国被李展翼的人缉拿,便一直囚犯一样地被押回了大周。他知道他是到了大周的国土,此时眼前这个一身明huáng龙袍的人,不是大周帝王还能是谁?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先是在齐国江北被大周国的龙煌灼软禁,后又成了大周帝王索要的钦犯,到底他做错了何事,惹来这一身晦气?
端详着齐国魏国公,夜的声音,突然低沉,有些森然地反问:“就凭你,也配的上她?”
齐国魏国公有些懵,随即醒悟道:“吾身边美女无数,更有七十二房姬妾不离左右,不说皇上看上了哪一位,就是全看的上眼,吾也供手奉送。”
牢狱中有片刻的沉寂,然后夜淡淡问道:“真的没有一个舍弃不了的女子吗?”
齐国魏国公应口:“没有。”
“是么?”夜微微笑着,突然森冷地道:“来人,給朕打,狠狠地打!他还在反驳,打到他承认为止!”不忍心伤害煌灼分毫,还做不到将齐国魏国公致死么?他要bī齐国魏国公承认,也bī自己相信自己说服自己的借口。
有人高声应了,魏国公还来不及多思考什么,蘸了盐水的鞭子,已一鞭接着一鞭狠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