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是顺我的意,还是龙御夜听了我的话,真觉得女人太过娇俏的声音不好听,他兴致颇高地看了眼连翘,“赏。”
连翘接过了宫人呈去的huáng金,笑着谢了恩。
然后正巧宫人来报,祁修仪求见。龙御夜本欲说不见,我心思一转,笑了,“让她进来。”
“臣妆拜见皇上。”祁修仪盈盈下拜。后妃和重要的朝臣拜见帝王,帝王本应虚扶一把的。更何况龙御夜待祁修仪还算不错了。
然而此刻一听祁修仪娇俏的声音,龙御夜竟皱了眉。
龙御夜免了礼,我一如既往示意宫人给祁修仪搬了张椅子,祁修仪正待坐下时,龙御夜眸光凌厉地扫she过她:“修仪连尊卑礼节都不懂了么?”
以往祁修仪来落霞殿见龙御夜,每每只象征性地参拜龙御夜,因觉得和我颇有私jiāo,并不拜我。我见惯了她那样子,习以为常,也不在意。若是平常,龙御夜也多半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想今日却发了脾气。
祁修仪犹不知错在哪里,越发不识趣地用龙御夜一向很喜的娇俏声音脆生生地请问:“臣妾怎不知尊卑了?”
帝王厌恶起来,哪有解释的耐心?祁修仪如此一问,无疑更是恼了龙御夜了。果然,龙御夜当场道:“祁氏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无礼公主,降为宝林。”
这可是从正二品妃,降到了五品哦。
祁修仪虽万分不甘,帝王的盛怒之下,到底识事务地谢恩退下。经过我身边的那一刻,终于打破和结束了一直以来与我‘友善’的表面jiāo情,目光冷厉如剑,直欲刺人。
祁修仪并不笨,我常侍君侧,能揣度帝心,她自然知道是我在其中捣鬼了。何况她的失宠本因不尊我而起?
龙御夜在我的暗示和盎惑之下,因厌恶祁修仪的产音贬斥了她。出口的是祁修仪不尊我的台词,这句台词,却无异于在后宫中为我立了威。不仅暂时击跨了表姐的一个心腹,还令那位一向眼高于顶,不正眼瞧我的兰修容不敢在我面前造次了。
连翘道:“今日我还以为皇上会因祁修仪与皇后的关系,不这么重的贬斥她呢。不过祁修仪是皇后的堂妹,以后难免还会翻身。到时候,她报复起来,对公主不利。公主对付皇后就是,何必出去惹祁修仪呢?”
“我不惹她,她也迟早会害我。她害我与她报复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冷笑道:“怎么能只对付皇后一个人,不架空皇后的权利,如何扳倒她。”
连翘道:“今日贬斥祁修仪的时候,皇上称其为‘祁氏’。皇后也是祁氏。若皇上对皇后的感情换作往日,绝不会如此笼统地稚呼祁修仪。皇上此举,怕也是做给皇后看,在杀jī警猴了。”
连翘如此心细,戒我中赞赏,口上却严厉说道:“祁修仪本姓祁,皇上如此称呼也无可厚非。连翘不可妄断。”
连翘思村道:“皇后是皇上的表妹,以前感情不是很好么,怎么这半年来,越发地疏落皇后了?”
闻此,李展冀低了眼,只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我也只兀白品味着连翘的这话。不错,这也是我起疑的。照理说,就算皇后半年前那次做了什么错事,龙御夜软禁了她些日子,又一段时间罢了她执掌后宫的权制。那惩罚也该够了。到底,是因为什么,龙御夜对皇后非但不释嫌,还如此耿耿于怀?
因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后宫多的是三八的女人,然而有些事情却是禁话的。帝王宠眷,本也随心所欲,后妃们自顾不暇,更无人敢去关注那些。
就连半年前贤惠的皇后因何失宠,我也没听到风声。
便委托于李展冀,“李公子,帮我查查好吗?”早不叫李展翼为李护卫了,他出自名门,身份本不低。
李展翼似没听到我说话,低眼只游神地拨弄炭火。炭火旺旺,映衬的他的硬朗面庞多了几分哀思。
“李展翼!”连翘喝了几声,李展翼才如梦方醒,连翘哼一句,“公主叫你呢。”
我便重委托了一次,李展翼看我半晌,才应,“好。”
他有些勉为其难。
得出这个意识后,我也有些迷惑。但是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待在我身边的这几月,李展冀不管做什么事,总有些勉为其难。越发地勉为其难。
想是因为祁修仪被贬斥的事,表姐次日昭阳宫设宴,邀我过去小聚。她到底是皇后,我也不便推辞。
昭阳殿内,果香扑鼻,果然准备了丰盛的宴会。我到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