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灼。”在他掖好我身上的被子,打算暂时离开,以免妨碍我休息时,我叫住了他。我想,我和四叔叔的事,我该告诉他,不该瞒他。至少,请求他襄助四叔叔,我和四叔叔的夫妻之实,我不该对他有所隐瞒。
叫的是煌灼。
上次江南竹舍分别时,我行了一程又策马返回,还曾疯了似地扑到他怀里,一声声叫着子郁啊。现在显然是不可能那么叫了。
我好像,是第一次叫他煌灼这两个字。
他愣了一愣,便很快接受了。雅然地笑问我:“是不是被子不够暖,我再去取些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虽未曾言说,但那眉目间的风华无限,情意自然于一语一笑中流露,已然还是那个数度被我误会,依旧对我不怨不悔,等候在河之洲的那个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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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卷 君子好逑 124 回到梅庄
想起离开皇宫的原由,想起‘父亲’,想起失去的他冀望的孩子……….本是要叫住他,对他说我和四叔叔的事的,这一出口,却变作了了结过往的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一直欠他这句话。
“傻丫头,说什么呢。”他的笑容依旧。
我于是也笑了,嘱咐道:“生甘草煎的药,你不要不喝。”
他莞尔看我,说出一个“好”字。
睡到第二日正午时醒了半响,浑身疲软便又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夜半才醒。室内有烛火,竟是煌灼他在看书,我大觉身体好多了,掀开被褥下了chuáng,他才察觉我起了来。
我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这两晚上都没睡?”
仿佛还是过往,曾经我与他俱是彼此心中唯一的岁月。在烛光以及窗外透she进的月光拂照下,他疏懒地起身,低首看我,眼底笑意点点,声音也是自然而然的风流无垠:“在这守着,我放心些。”
此语一出,却换来一室的缄默,无情的岁月径自将现实打回了原形,无地可遁。倒是他先自牵qiáng一笑,对着窗外看了一眼。窗外黑影一缩,想是退下去了。
不一时,便有jīng细的粥菜送来,那股子熟香味,刺激着我早已辘辘的饥肠。
刚进雍城的城门,便听闻他之前好几日都没怎么用饭菜呢,我睡的这两日,想必他也懒得裹腹,这会儿我喝粥时,他依然如往常一般,未曾动筷,剥着蛋壳,然后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蛋放在我面前。
记得以前也是一样啊,哪怕共同用膳,他也是如此。他好像从来就对食物不太感兴趣。以前每次心疼起来,总是冲他发火说他不会照顾自己。
现在怎么还是老样子呢。
茫昧地喝着粥,原是早就陷在了沉思里。是被他说话的声音拉回现实的,如同话家常一样,他徐缓问道:“这几月有没有和夜联系过?”
“…….没。”
他轻哦了一声,“京城那里情势紧急,没个一年半载,他怕是分不了身。”
我没有说话,只是调羹碰着碗,叮当响了一声。
稍后把梅庄的事与他说了,他道:“我外出找了你两月,无功而返。半月前你们在梅庄的消息我倒是得到了。原也打算近日过去梅庄。虽知道你们被追杀,却没想到你们的处境堪忧。”
煌灼看着我,似在沉思与判估:“那几拨南疆人,不该是睿清王的对手。我所了解的睿清王,对付他们完全不在话下。”
我只得道:“四叔叔中了蛊毒,这几月,一直命悬一线。我离开梅庄的那天,已经是他这次昏迷的第八天。”
“他在南疆的身份特殊,怎会惧怕蛊毒?又是什么蛊毒,如此厉害?”
我怎么说呢,说四叔叔中了情蛊,说四叔叔和我…….所以,玩起命了?
我不是觉得说不出口,是如此说的话,煌灼对于我和四叔叔……..问起来,我又怎么说,说最先是四叔叔qiáng迫我的?如此有毁四叔叔形象的话,我怎么说的出来?
就是前日临睡前叫住他,想要对他坦呈我和四叔叔的事,我想的也是,我和四叔叔彼此爱慕,真情流露,所以在一起。而不是要把最初的过错推給四叔叔。
“横竖你说明天就起程取梅庄,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