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了一步,质疑道:“四叔叔不是说齐宕的身体,他感觉得到还是很正常很完整的,绝对不该是腐朽的尸体的那种吗?若是早死了,他的身体怎么还是很正常的?怎么会早就死了!”
煌灼温和应道:“齐宕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寒玉,是我送给他的。他的尸体之所以不会腐朽溃烂,是那块寒玉之故。”
想来,煌灼已经去看过齐宕的尸体了。
心里凉透了,看着煌灼明澈的眼,又看着院子里好多人忧心悲伤的神色,再忍不住,跑往了四叔叔未撤的灵堂。
直到站在齐宕的棺木前,看着沉睡般地,阂着眼,静静地躺在棺木里的齐宕,心跳与呼吸才真的被滞住了。
我的亲人,从我还没出生前的生父高粲,到养父龙景帝,再到母亲,到我还没出生的孩子,到四叔叔......现在,连我唯一的弟弟,也离我而去了,先我一步而去了。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惩罚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上辈子这辈子到底造的什么孽,身边的亲人,一个两个,全都弃我而去了......
齐宕......
我想要保护一辈子,照护一辈子的弟弟,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母亲离世的时候我也说,我要护他长大,不让人欺负他......说保护他,护他一辈子,可没护到他长大,他就夭折了......
微张的嘴,呆滞惨白的脸终于牵动了,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刹那,身体犹如被压着的千斤巨石尘埃落地,身体虚脱出一圈圈的灵魂也飞散抽脱,在空中晕成团团絮絮。眼中湿雾迷蒙再看不清晰,没有了灵魂的身体只成一具行尸走肉,就那样地,没了支撑力软了下去,瘫在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他轻声唤我无衣。
还有人叫我茼茼,更多的是叫公主,再不晓得了,没有意识了。
昏死了过去。
......
睁眼前的那一刻不得不兴叹人是铁觉是钢,一觉不睡困的慌。
我应该睡了很久吧,不然怎么全身都软绵绵的呢?在我的经验里,好像只有睡久了才这么累。不过,睡足了以后jīng神特好!
微微眯开眼,金灿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呵呵,睡到大中午,难怪觉得这么舒服啊。伸了个懒腰,手便蹭到一物,转头看去,眼珠转了几转变定住,嗯!是魂牵梦萦的容颜。
子郁就坐在我chuáng边。
带着久不见我醒来的焦色,既见我醒来的欣喜,那样紧张地看着我。
迅速爬了起来,在他一侧脸颊亲了一口。却教我惊异不解地看着他的是,在被我亲了后,他瞳孔放大,一脸错愕呆滞地看着我。
又不是没被我亲过,反应有必要这么夸张惊愕吗!
不得不说,他这近乎白痴的愣怔闷到了我,索性又一连在他脸上亲了几下,他仍是一副看着我显得很呆滞的样子,便也提不起继续亲他的兴趣,只剩郁闷和懊恼。
心里纠结地瞥眼间,见屋子里好多的人,俱是不认识的人。
在见到我亲子郁,他们的表情也如同呆滞的子郁一样,亦都呆滞着。本以为是侍候我晨起的侍女,可除了侍女装扮的人,还有护卫、客人,他们可都是男人呢。
便没在他们也呆滞的表情上多纠结,只带气地看着子郁,嗔怪道:“你把那些男人也带到我屋里gān嘛,还是在我起chuáng的这个时候,子郁你......”
说最后几字,也就是叫他名字时,子郁的表情越来越迷茫,好在虽然呆滞,却也懂得开口了,“无衣?”
我嗯嗯地点头答应,还好,他今天莫名其妙地人虽呆了点,还记得我是谁。
下一刻,屋里一个衣着华贵,样貌错愕的美男子冲到了我chuáng前,他能出现在我睡觉的屋里,虽不认得他,他该是子郁的朋友吧。
可即使是朋友,出现在子郁的女人的屋里,这样地扑到我chuáng边,拽住我的手搡着我,也该我火冒三丈了吧。何况我未曾梳洗妥当,甚至才睡醒,衣衫不整。
我还没发火前,那男子已经冲我低喊道:“茼茼......”他似乎想问我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可他在叫我吗?
若不是他拽住的人是我,摇搡的人是我,我真的会以为他jiāo错人了。
“神经病!”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又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想着就算得罪了子郁的朋友,我也顾不得了。男女授受不亲,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