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三哥才抵达突厥,未去求见突厥王上,突厥王上已找了藉口,将因那位王子死因牵连的一gān人等释放出监。大哥便是其中之一。
闻得风讯,绸缎庄里,我大松了一口气,然见南宫绝面有郁色迎面而来,我心中一寒,陡生愤意,质问道:“是你策划的?”
南宫绝似笑似讽,“我欲先培养七王子成为众矢之的,适当的时候毒杀他,再让他死在你大哥手上的事?”
我qiáng抑愤怒,平稳笑道:“相爷势力已然深入到了突厥境内,可喜可贺!”
南宫绝淡定地道:“其实我今日来见你,不是因为我嫁祸你大哥的事。——今日是我南宫世家几百族人的死忌。我已经等了整整十年,不想再等下去了。”
第27章 凤求凰
吉人自有天相,大哥此次虽然化险为夷,但大哥是南宫绝气候已成,我汝阳王府第一个趟了一趟鬼门关的人,加之今日是南宫世家几百族人的死忌,我总觉今刻为bào风雨前的宁静,山雨欲来风满楼。
时节已近六月,山下很热,这些日子都居于长风山庄,怕三哥从突厥回来直闯长风山庄找趺苏的麻烦,也为了在长风山庄避暑,另外,也想每日见到趺苏。说不出的,从未体验过的,微妙喜涩的情愫萦绕心间,于趺苏,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想着他,不觉心中又砰砰乱跳起来,脸上也滚热的发烫,索性也不回卧房入睡,坐梨树下chuī着风。这时节梨花盛开的正茂,晚风下不时有花瓣飘落,不知不觉,竟是进入梦乡。
于是我又做了那个梦,汝阳王府被满门抄斩的那个梦。
从梦靥里惊醒的时分,趺苏正蹲在我面前,欲往我身上披衣。
望向趺苏,夜色似乎落在了他的眼中,使那双眸带着令人沉坠的幽深,还有,一种慰藉人心的安定。
晚风chuī在脸颊上有些凉,才意识到梦里我哭过。原来我也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坚qiáng。
那一瞬间,突然想有个人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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趺苏将披风披在我身上,在我身旁坐下,并不说话。
好一会儿,我闷闷问道:“怎么不好好休息?”
趺苏道:“养伤的这些日子睡足了。”
我吸了吸鼻子,问道:“伤势好得怎样了?”
“能像现在这样下chuáng走动。”顿了顿,趺苏声窒道:“……姑娘冷的时候,也能为姑娘披衣。”
沉浸在感伤中的我并没发觉趺苏此话一出,周遭的气氛都全然变了,时间的流走变得不明确,缓慢而黏稠,好一会儿,趺苏道:“姑娘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幽然抬头问他:“可以哭吗?我还是小时侯哭过,很多年都不哭了。”
趺苏道:“女孩子可以哭。”
“可是我很小就知道,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屈膝抱着,脸趴在膝上,“只有自己变得qiáng大,才可以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人。哥哥们好逸惯了,我再不争气,爹会失望的。”
趺苏道:“姑娘懂事得让人心疼。”
总是姑娘姑娘的……
我望向趺苏,忽尔有些赌气:“为什么你不问我的名字?”
趺苏道:“姑娘若想告诉我,就会告诉。”
我轻轻笑道:“我叫月儿。”
与我最亲近的人,二哥唤我的最亲昵的名字,我愿意趺苏这么唤我。
趺苏望着我,漫天星河都似倒映在他的眼中,那其中,有温柔的星光,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