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罪状虽然都不是罪大恶极的,但窦建魁要保住一品武将的地位显然再不可能,何况出列指正他的同,是满堂朝臣,刑部大人,齐王殿下,太子殿下,当朝皇太后,每一个都是重量极的人物,保定帝都不可得罪,唯有合卒保帅。保定帝当即罢免了窦建魁武将一品的官爵,连降三级。窦建魁原来地位,由成朔顶替。成朔一上任,即刻指正窦建魁克扣军需,以次充好,私赚囊钵,战场上多次因此怠误军机,致使将士惨重亡。窦建魁带回京城的部将们,更是群起而奋告,私藏军火,对梁国江山社稷图谋不轨……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了。
窦建魁被打入天牢的当晚,就畏罪自尽了。
没有人知道,窦建魁‘畏罪自尽’的那晚,当朝的丞相大人,去拜会过他。
没有人知道,最后群起而奋告他私藏军火,对梁国江山社稷图谋不轨的,他的部将们,是他收入囊中的,原来汝阳王府的那五万兵马。
……“保定帝午时三刻驾崩,太子殿下北皇晟于宣德殿继皇帝位……”
剥开蜡丸,短柬上的字迹并未带给我多大的惊诧,窦建魁死于天牢已有十来日了,保定帝身边没了物以类聚的窦建魁,气数差不多也该尽了。只是,皇位更迭,今日宣德殿的场面该有多惨烈,但愿不会损到北皇漓什么。
“郡主……”
奶娘看着我,几番欲言又止。
我看着奶娘。
奶娘终是道:“相爷今日遇刺,是不是……是不是你……”
这些日子一直没间断与荷尔穆等人的联系,甚至云坤跟随北皇漓朝中走动,朝堂之上的大小事务云坤也会于荷尔穆一并转告于我,商权斟酌,发号施令。这蜡丸便是相到传递信息的物件。奶娘虽丈夫早逝,夫家无人,但十来年每日都会回家一趟的。为我们互通信息,倒也不引人起疑。
早知今日南宫绝有意对保定帝下手,所以计划提前,想趁他对保定帝动手时,一方面揭露他弑君的事迹,一方面解决掉他—保定帝遇刺必然会引起宫中秩序混乱,汝阳王府行动的人也好趁机离开,再说内应也早安置好了。
可惜正中了南宫绝心意,他致死保定帝的同时,反来一招贼喊捉贼。
我看着短柬上的字迹……丞相无大碍……他怎么没死!
……二十八天没有回过丞相府,这日huáng昏时分南宫绝回来了。
那日窦建魁捂伤离去丞相府,他请成朔书房会话,‘窦建魁容不得了,保定帝,保皇党一举……’的话自他的口中吐出,废寝忘食的这些日子,显然忙的就是这些事。现在窦建魁和保定帝都成了硬绑绑的尸体,章武帝北皇晟即皇帝位,保皇党大势已去,他忙完了,回来丞相府我并不意外。
他仰靠在桌案旁的椅子上,我也有二十八天没见到他了,抬眼望去,他俊雅的面容憔悴瘦削了些,不甚疲惫的样子,不过此刻的他很放松,很舒心,半闭着目望着皇宫方向,嘴角嗪着了却家父遗嘱的轻松。他并没看我,仍是半阂目望着皇宫方向,不痛不痒地道:“明月,给我砌盏茶来。”
我搬过来的那晚,他便将他房里的侍女打发走了,显然有意将我当丫鬟使唤了。
停下手中正做着的针线,站起身给他砌茶。她随意拿起我绣的鸳鸯看着,鼻中若有笑意,“怎么绣的是鸳鸯?”
“绣的不好么?”我笑着问道。
“唔,好。”他实话实说道:“拿到市面上出焦,一定顾客盈门。”十二岁前,他学的可一直都是经商方面的知识。他沉吟道:“说起鸳鸯,倒想起了一事,下个月皇上就大婚了……不是保定帝,是今日即位的太子殿下,章武帝。保定帝,今天午时三刻驾崩了。”
“哦?”我自然已经知道保定帝驾崩的事,不过此刻还是适时地流露出惊讶。
午时三刻?
十年前南宫世家是午时三刻斩首的,他复起仇来,变都是午时三刻呢。汝阳王府是,保定帝亦是。
南宫世家的仇人,又少了一个呢。我将茶盏递去给他,脚下有些不称,一个趔趄,手中滚热的茶便整个地泼了出来,正中他肩膀上已经包扎好了,且换过衣服,根本看不到有伤的伤口。茶水浸泼下,血水立即就蔓延了出来,他疼的一阵抽气,我吓的花容失色,忙着赔礼道歉,故作不知的手足无措,只差没跪着请罪了。
“该死的刺客,今天让保定帝‘驾崩’的事差点让他们给搅了!”
南宫绝没理会我的赔礼道歉,也没见怪,只指使我重取一件他的衣服来。我取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