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与成朔论及婚嫁之故,回来京城的秋冬会见到成朔是情理之中的事。
冬哀声道:“说起来,我和秋往日还给过成朔大将军脸色看呢!”
我凝眉,冬解惑道:“郡主还记得大公子去突厥,郡主代他往云州经商,路救趺苏公子......哦,是救皇上的那次吗?窦建魁奉保定帝命令对趺苏太子予以追杀,成朔大将军甫时是窦建魁部将,追击趺苏太子的途中与我们遇上。”是了,当时为首之人形容趺苏相貌,问及驾马车的秋冬可有遇上,他们的马骑冲撞了我们的马车,为首之人不仅长相冷竣,语气也是一派刚硬,秋和冬自然没好脸色,将他们一番耍弄。
冬嗫嚅道:“那个冷竣刚硬的为首之人,就是......就是成朔成大将军。”
冬绞着帕子,“早知他乃成朔,当日我和秋态度就好一点了。”
“可不是。”秋道:“郡主不知道我和冬见到成朔大将军时有多惊惶。偏偏我们四人是郡主心腹,去平阳郡主身边侍奉,平阳郡主也当我们是心腹,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我们。偏偏平阳郡主与成朔将军又是那等谈婚论嫁的关系......”,秋红了脸,声音也是很低很低,半响才道:“其实冒犯成朔大将军的是我和冬,可教我和冬奇怪的是,chūn夏面见成朔大将军,比我和冬面见成朔大将军还不自在。”
秋道:“chūn还好,只是红了脸,知道成朔大将军身份,思及成朔大将军与平阳郡主的关系时有些落寞;可夏就奇怪了。”
冬接口道:“不止夏奇怪,成朔大将军也很奇怪。成朔大将军见到夏后,目光就没离开过夏,似是在辨认什么。而夏则是凝眉咬唇。片刻后,成朔大将军突然过去了夏的身边,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而夏那时已经神色倨漠了。不管成朔大将军说什么,夏只道他认错人了。郡主是知道的,夏性情是有些倨傲的,丫头的命,小姐的身子。当时的夏更是完全不像是个丫鬟,高贵倨傲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唉,反正那日来探望平阳郡主的成朔大将军完全将平阳郡主忘到了脑后,眼里心里都像是只有夏。与平阳郡主谈婚论嫁的成朔大将军来荣亲王府本来就来的勤,自那日以后,来的更是殷勤了。然而每一次,无不是来找夏的。”
冬道:“chūn尚好,知道chūn对成朔大将军的心思,横竖成朔大将军对chūn没有想法,平阳郡主向来大度,自然并不吃心;可是夏,我看平阳郡主对此事有些介意了。”
秋道:“是呢,平阳郡主不是怨毒妇人,不会做什么嫉恨夏的事,却也做不到坦然地在荣亲王府看着成朔大将军每每来找夏,趁着太皇太后卧病,镇日在太皇太后身边侍疾,避在慈宁宫不回荣亲王府了。”
今日南宫绝派人接佑儿回丞相府,我于荣亲王府正厅拜谢荣亲王夫妇,并没见到平阳,是知道平阳近日在慈宁宫侍疾,却不想还有此间缘故。
当日去往云州与成朔初见时,习武的秋冬在马车外驾车,我与chūn夏坐于马车内。我们透过车帘看到了成朔样貌,成朔却未能看清我们。chūn对成朔动了芳心,我并不惊异,犹记得成朔离开后,chūn很是羞怯地赞他俊伟。然而夏与成朔之间会有此番纠葛,我却是万没料到。倒是那日chūn赞过成朔俊伟后,夏泼她冷水,说成朔年纪大了,三十了。夏向来毒舌嘴上不饶人,那话自不教人疑心。此番联系秋冬所说,夏道成朔三十,怕不是随意损chūn,成朔当时三十,夏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