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的异想天开我完全没有兴致理会,只是虑及北皇漓眼中昨夜的夜色。
……后半夜天上没有月亮了……天气yīn翳,想下雨却又不下,闷的很,连呼吸都觉得窒息……
前半夜之所以有月亮,大约是我们感情晋好。至于后半夜的无月,显然是因为我的身心对他坚定的杭拒。天气yīn翳。想下雨却又不下。闷的很,连呼吸都觉得窒息,便是我自我卧房跑出,他那以后的心情。
我们的记忆乍听像是都出了错。实则都没有出错。我们选择记住自已想记住的,什么是事实,反而被抛在脑后。云肆孩子气的异想天开,我和北皇漓成年人的三gān烦杭……
昨晚自卧房跑出后,我便没有转而回去。因为记忆里的“闪电雷雨;”便也没逗留在外。就着那附近院舍睡了。今日天明方回去卧房。甫时卧房中空落落的。北皇漓已经走了。他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晓得,兴许离开未久,兴许我跑出卧房后。他也就离去了。总归是不在了。然后到正午这刻,我也没再见到他。他没有再过来,而我自回来卧房后也没再踏出一步。不敢,也怕听到有关他的行踪,或是情绪上的消息,侧是从chūn口中间接地闻听了他记忆里昨夜的天气。
还能与chūn叙话,昨夜之事,他……应该没怎样放在心上吧?
我味同嚼蜡地用着午膳,佑儿和云肆在外叫门:
“姑姑……”
“母妃……”
我不搭理他们,也不开门。
一会儿,他们便jiāo谈着离去了。
“姑姑怎么不和我们一起用千膳呢?”
“父王也是自己一个人在闲云馆里用膳。”
“还都把自己关在卧房里用膳。”
“怕我们看到……想必一定是吃什么独食。怕我们和他们抢。想。月宫里的‘蛰姜鱼鸯,吧!”
“表弟……”
“你还不信呀,我昨晚真是睡在捂桐树上的!”
当天晚上,翌日,接下来的几日,早晚请安、每一餐用膳佑儿和云肆均过来叫门。我都没开门。也没搭理他们;北皇漓心伤的悔复速度还是挺快的,便如能与chūn叙话,当天晚上就过来见我。叫门。亦如应对佑儿和云肆一样。任房门从里面门着,我不出声,也没有开门的意思。他的耐心并不比两个孩子的孝心少,日日叫门不断。而我从不踏出卧房一步,除却chūn送饮食等日常需用过来。门门均插的死死的。
这夜夜半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我打发走在我卧房外间塌上陪夜的chūn去看顾那两个孩子。卧在塌上,独自一人待在屋里听着电闪雷鸣也再睡不着。偶而一个惊天霹虏下来,被窝里的我更是全身一哆嗦,手也不由自主地搀紧了丝被。
我其实并不惧怕雷电,可前几日夜里闲云馆外那道莫虚有的“闪电”委实教我心有余悸。
正听着自己似要蹦出心脏的心跳。听着一个又一个炸在耳边的霹虏惊雷,屋外有人冒而赶来的脚步声和蓑衣悉吩声传来,紧接着北皇漓的叫门声在外响起,“明月,你还睡着吗?”
临睡前北皇漓已经过来我卧房外叫过门,甫时还是月朗星稀,未曾变天,他照旧来看我。我没答话,也没开门;此间已然午夜夜半,他睡下无疑,显然是因为忆起前日闻听的那夜我遇上的那道“闪电”,恐我今夜无法安枕,特意过来相伴,我一如既往不开门,也不答话。
门外传来北皇漓的轻笑,带着从好梦中醒来的储俸:“我知道你醒了。”
似为应证他的揣侧,一道闪电袭来窗外,把屋子也照得闪亮如同白昼。
我惊惧地“呀!”了一声。
北皇漓在门外着急,他又敲了敲门,我还是不搭理,也没有起身开门的意思,于是他直接靠坐在门外,放轻声音道:“明月。我知道你害怕。你不让我靠近你,我不会勉qiáng你。我就坐在外面陪你可以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在又一道闪电劈下时从chuáng上爬起,赤足走去了房门。与他背对房门坐下。无异于用行动允诺了他的话。
屋里的动静虽然轻悄,但北皇漓显然感觉到了。他开始跟我聊了起来。为着我的“回应”。尽管屋里的我一如这几日,始终没与他说过话。但他却并不放在心上。并不介意。我跟他隔着一道门,背靠背聊着天,不,是听他与我的聊天,更确切地是,听他一个人说话。然后不知说到了哪里。他问我道:“明月,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或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