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下来。之于他,我‘维护’他,他好像还要欢喜些,至少那是我在‘关怀’他的样子。
我对他的话不予置否,只是格外叮咛道:“总之,你要明白,你爹爹总是对你好,为你好的。”
见云肆默然,我始疑问道:“我不是把书给了你吗?不认得字怎么也不向人询问?”
“问……问了,”云肆抽噎道:“表哥……表哥也是肯教我的,可是娘亲对表哥好,我才不恳求教他!我就问了chūn……chūn姨,可是我……我问一个……字,chūn姨就笑话我……我一阵,我知道那是……是最简单的,后来……后来我都不好意思问……问了。”
难怪他不到一日就将那本《三字经》翻皱了,又撕了那书的纸业叠纸鹤。
云肆说到此似触动了伤心处,抽噎的更厉害了,“爹爹说我笨……”
南宫绝气恼之下的话他也当真?我忍笑拢过他道:“娘亲不嫌你笨。”
我望着他道:“娘亲教你。”
下部 第20章 鲸的便便
“明月,你这样教育儿子是不对的!”伴随着chūn她们惶急难言的阻止,南宫绝訇然推开房门冲进来,“你……”
话到此陡然沉寂,他望着衣衫半褪的我目瞪口呆。却也没有转身回避的意思。倒是我处变不惊转去屏风之后,待换过衣服后,才又转出来。
南宫绝下午赴尚书大人之请时已说就云肆学业之事晚上再过来找我,是知道他今晚会过来的——事实上,自回京回丞相府半月,哪一天晚上他又没过来呢?——却没料想在我沐浴后更衣时他不顾chūn等人的阻止硬闯进来。
事已至此,chūn她们怕我迁怒到她们身后,看我整装出来后面色还好,松一口气的同时,已是忙不迭掩门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南宫绝和我,便是我发怒,也是发怒到南宫绝身上。
但我心态显然很好,至少容色上是如此。
既然他来了,便就事论事吧。我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目光还是像撞见我换衣那般钉在我身上,说的也还是那句话,“你这样教育儿子是不对的。”然而同样的话,前后语气却全然不同。推开门冲口而出的那句话是带着凌人盛气的,是与我发难;此刻这话却完全是沙哑的,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从喉咙里游出。
“他其实还不满四岁,现在授业受教育并不算太晚。有个新科中举官拜丞相的父亲大人传道授业,还怕再读不出个状元来?”我提壶为自己倒茶,悠然坐下,揶揄看南宫绝道:“还是丞相大人疑心自己能力,对自己的信心不够?”
“对,儿子其实还不满四岁。”南宫绝亦是坐下,隔着桌子看着我,“我也是觉得他还很小。今儿急着考察他的学习,也是因为见佑儿背《出师表》背的朗朗上口。”厚此薄彼,想来今日因为云肆的学业迁怒到我身上,还有这原由。
见我只为自己倒了一盏茶,便将茶壶放下,南宫绝也不客气,长臂一伸已将我的茶盏捞在掌中,无视我的怒瞪,他一口将茶喝的见底,放下空去的茶盏,慡心道:“咱们一起教育,儿子一定会后来居上的!”
全然没有回味过来‘一起教育’意味着什么,我只是蕴怒问道:“后来居上,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