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隆盛场面一分!”
“你们可别忘了,那天还是汝阳王府满门抄斩的日子,那样的盛事,当时还是太子殿下的皇上在那天举行,终归是不吉利!”
“我还听说……皇上早年有断袖之癖!”
“你可别胡乱说,这样大不敬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棠梨宫的址地长风山庄,本来是位姓云的公子的,皇上与那位云公子正是在那里结识。一个英俊潇洒,一个风流倜傥,不啻汉哀帝和董贤君后的又一段佳话。可叹男颜命薄,那位云公子不幸辞世了,皇上大感悲恸,是以建修棠梨宫,以此祭奠亡故的人。”
“唏!陈生断袖的戏文听多了罢?!我可听说那位云公子乃女扮男装,其实是位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汝阳王府的明月郡主!”
一阵有根有据的阐说后,唏嘘之声一片。
“噢!……原来要为汝阳王府沉冤!帮着岳丈一家,也算用心良苦。”
“可当日就做得不对了,不说解救人家于性命攸关,还于那样大难之日举行大盛之事……”
“听说当日之事就是皇上策划的!”
“那……便是后来得雪沉冤,也……”
“诶,帝王将相之间的那些事,谁知道呢。”
“让开!让开!”前方骤然马蹄声近叱喝声起,却像是官兵的声音,“皇上早有令下,不许你们些叨嘴皮子的文人随处聚众!抓起来,都给我抓起来!”
“是,大人!”
刹时无辜人群急于离开肇事地点的奔走声,文人骚客或惊惶或辩论的呼声,被捉了或告饶或诉斥的声音响成一片,混乱中,官兵近了我们马车旁侧,那官爷冲马车嚷道:“马车里的人下来,本官要搜搜,看有无酸秀才混进去!”
因着不愿bào露形迹,素常赶车的秋冬亦随我和chūn坐于马车内,驾车的,乃丞相府不起眼的一小厮。虽是南宫绝,是丞相府的人,但此次回来京城,因着云肆的缘故,显然没有几年前那样排斥南宫绝,乃至他的人马。如是也并没一定要汝阳王府我自己的人相陪。到底是丞相府的人,一人得道jī犬升天,主上权威,奴与荣焉,便是一驾车小厮,有头有脸不说,亦是能有头有脸地说话的,“大胆!”然而那小厮才呵斥,已有声音随着渐近的马蹄声而来,抢先道:“没看到这是丞相府的马车么,连丞相府的马车也敢搜,不想活了!”
马蹄声虽是一致,仍是辨听得出的该有十数人马。
只当是南宫绝谴派的尾随护卫我的部下,在不知者冲撞我车驾时现身而至,也未起疑。
而意欲搜车的官差听得这话,已是惊惶声一片,哪还有先前半点凌然气势,口中惶乱道着,“小人不知,”已是对着马车下跪,“下的不知是丞相大人,小的知罪!小的……”显然是将车里坐的人当作南宫绝了——丞相府就他一位主子,这是几年下来人们潜意识里的认知。
“还不快滚!”来人道。
“是,是……”
那伙搜车的官差作鸟shòu散时,来的人马也已靠近。蓦然听到长刻出鞘声,惊疑中,已闻驾车的小厮微弱一声“鄂……”声,接着“嘭”地一声声响,竟是那小厮滚落地上。有浓重血气扑入鼻中。我忍住腹中恶心gān呕,正待疑问,来人已先训斥出口,“竟给小小官差惊动了丞相府车驾,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