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肃穆紧遑下来,“走!”南宫绝当机立断拉住我。见我惶灼望向平阳马车,他厉声道:“章武帝马上就要过来了!”
我看着他,喃喃道:“那平阳?”
他郑重道:“便是成朔对我之事不予理会,又怎会不在意平阳与女儿生死?从京城到南阳需得耗明盈月,成朔人虽在边疆,也该知道消息了!你看看,平阳虽被章武帝控制,但一直远远尾随在后的,又是什么?”他望着薛耀义所在背后的山峦,“而今平阳落入章武帝之手就在眼前,他们也该露面了!”
南宫绝话音刚落,不计其数的健壮汉子已从薛耀义背后山峦冲下:
“杀- -!”
扬臂喊杀声气壮山河,连帝王仪仗那铜锣声都被盖过,铺天盖地都是那喊杀声,耳膜被震dàng的疼,不由伸手捂住。看那些jīng壮汉子,虽着的便衣,但个个手持刀戟,铁骨狰狰的身形轮廓不会错,那是浴血沙场的将士!
那样的杀气,上一次在云州与窦建魁起冲突就见识过一次。甫时成朔是窦建魁 的部将,那一次正是他领军。
明前成朔虽未出现,但一样的军容浩瀚,那是他麾下的军士!
那所向披靡破竹之势,不止薛耀义,连扬垲都震惊了,远远往这里而来的帝王仪仗队亦是乱了。
然而那一片明huáng只乱了倏忽,立即又静穆了下去。看去,却是一个黑衣俊挺的男子负手屹立车驾之上。
微风过处,狻猊翻飞,昔年我亲手缝绣的衣裳再不会认错。一针一线,绣缝的都是我的爱恋。
时过经年,再见到那件衣裳,见到他穿在身上,只觉得难堪窘迫。
下意识看身侧南宫绝,他倒没有注目趺苏的衣裳,只如铁水盯着趺苏的脸庞- -那个人,昨日吴家老宅里,才差点要了他的命!
呋苏紧紧盯着与场垲和薛耀义部属博命拼杀的沙场将士,远远只见他唇瓣动了动,辨不清他予了什么,但见其身畔亲卫军赶去阵地支援。
顷刻已是看清了,前去支援的亲卫军每每只就近平阳马车处与成朔部将拼杀……
南宫绝不由沉凝道:“他意在虏获平阳母女!”
挟成朔妻女以令成朔部将,确实是好计谋!
眼看趺苏越来越多的亲卫军杀近平阳马车旁,转而惶乱望着南宫绝,我还未将话说出,他已道:“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他已经看到我们了!”
蓦然一惊,往趺苏车驾看去,正迎上他she向我的目光。
薛耀义一gān人等和后来到来的杨垲,因为所处地理位置没有发现我舞,可趺苏的明huáng仪仗,虽距离我们遥远,却正好相对。
而许是看错了,趺苏目光之寒冽冷锐……固然情理之中,但见我安好,眼芒里分明有一抹安心稍纵即逝……
顾不得去判研了,况他已不再是我想花心思去判研的那个人,何况趺苏亲卫军的一柄长剑眼看要穿过平阳马车……说时迟那时快,一叶飞刀堪堪将那亲卫军持剑的手腕she中……侧首望着南宫绝脸宠,我俨然一笑。
南宫绝一发得,随后暗器落处的jīng准便是对武艺一窍不通的我也要拍案称绝……真该让秋科瞧瞧,惶她二人平日里目中无人的样子。……而随着平阳马车旁趺苏的亲卫军悉数倒下,一心冲锋陷阵的成朔部将们也醒神过来,纷纷就近护卫平阳母女而去。心有余悸中,一人遥遥与南宫绝拱手,“多谢丞相仗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