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理会我,径自进了一处宫院。还未来得及去看宫院的牌额,我已被他一把拉入了内。
……
“孛儿只斤·砷叩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安。”他跪拜道。
太皇太后?
这雍容华贵看似不过五六十岁的庄重妇人便是他的皇祖母——太皇太后?这便是以前我在宫廷电视剧中见过的太皇太后?我是否不大清醒?自入皇宫城门到现在,我一直都是浑浑鄂鄂的。
我不知该做什么,我本就不懂这古代的习俗礼仪。更何况这里是宫廷,那纷繁复杂的礼仪,我更是不知。
我跟着他跪下,脸儿微抬,观视着保持高雅坐姿的太皇太后。
“砷亲王爷不必多礼,平身。”
“谢过皇祖母。”
“给砷亲王爷赐座。”
他在那古色古香的座椅上坐下了,于是石玉上跪着的,便只剩下了我一个。
“砷儿,她是……”太皇太后看着我打量着。
“回皇祖母,她是前朝岳相国的千金,叫做‘岳池然’。现今,是砷儿的爱妃。”他应着。
爱妃?我何时又由他的侍妾晋级为了他的爱妃?
却听太皇太后喃喃语着,“前朝?怎么又是前朝。”
他道:“池然,还不给太皇太后请安。”
“哦。”我微愣着,叩拜道:“池然给太皇太后请安。”
“池然,名字倒也很不错。”太皇太后语着,“过来,我仔细瞧瞧你。”!
[第一卷 美女篇:第18章 挽歌之四]
“是。”我应着。
我款款地走至了太皇太后的身边,微微地低下了头。
“这孩子长得还真是俊俏。”太皇太后细心地对我进行着上下打量。
“谢太皇太后夸奖。”我温顺地应着。
“唉。”她却突然叹气,言道:“看到你,哀家就想起了汐儿。唉,这孩子。刖儿和她就不知道回大都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哀家越看你啊,越觉得你像汐儿。”
她口中的“汐儿”、“刖儿”是谁,我并不关注。想是她的亲人吧,和我是没有丝毫关系的。提到“汐儿”、“刖儿”时,她的眼神中流露着慈爱,是思念自己孩子的那种慈爱。
我眼中的余光看着上官砷,他的神色中似带有些微的伤痛,他道:“皇祖母莫要太过忧心。父王和母妃一定也牵念着您。”
太皇太后叹道:“也罢了,只要他们两人过得平平安安,哀家也就安心了。”
刖儿?汐儿?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大致知道“刖儿”、“汐儿”是上官砷的父亲母亲,是太皇太后的亲儿儿媳,是大元朝的亲王和王妃。好好的亲王爷和王妃却为何没有住在大都?真是让人不解。
太皇太后对着我微笑着,“来,孩子,到哀家身边来坐下。让哀家好好地看看你。”
我走到她的身边,她拉着我在她的身边坐下,她慈祥地抚摩着我肩上的秀发,“孩子,砷儿对你可好?”
我浅浅地笑着,“回太皇太后的话,王爷对池然很好。”
很好么?
真是凄然,岳池然自来到这个时空就一直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做着表里不一的事。伪装着前朝相府小姐的身份,伪装着承欢于上官砷的侍妾。在这时空里,岳池然不仅失去了自由,更丧失了自我。
“孩子。”太皇太后言道:“何必叫得这么见外?和砷儿一起叫哀家皇祖母吧。刖儿和汐儿走了,叫得我这么亲的人也就少了。哀家人渐老了,就想着儿孙能承欢膝下,多享几年天伦之乐。”
我微微地应着。心中纳闷,像上官砷这样残bàoyīn厉的人,竟有这样亲切的祖母。敢情是因为经过了他父亲母亲这一代,基因有些变异了吧。
“是砷儿疏忽了。因国事繁忙,未能经常来给您请安。”上官砷言道。
“你啊,和你父王一个样,成天忙着国事,就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在耽误。你也要像你父王一样,在将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自己身边的幸福么?哀家看,你们倒真是脾性一样的一对父子,就连感情都有着相似之处。心中喜欢的,竟都是前朝的女子。”
呵,原来是遗传,原来是秉承了他父亲的脾性。想那上官刖和他一样,也是一个yīn厉狠绝残忍冷血的人吧。真如太皇太后所言,这父子脾性一样吧。到底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没来由地和他这种人牵扯到了一起,真是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