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固的臂膀将我搂在了他的怀里。
醉眼迷离中,我分辨不出我紧紧依偎着的人,是苏钦云,还是上官砷。在清醒的时候,我时常都会恍惚到将上官砷认作苏钦云。何况现在的我,已经醉了。
岳池然的酒量怎地在突然间变得怎样轻浅?
他摸着我微烫的额头,怜惜而又微责地唤着我的名,“池然,池然……”
这是他第二次唤我的名字。在第一次,我一厢坚持地认为是苏钦云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在这一次,我却分辨不出这声音是来自苏钦云的,还是来自他的。
在我要叫出“苏钦云”这三个字时,我迟疑了。全身瘫软醉意绵绵的我抗御不了他的gān云妒火。
搂着我的男人呵!我们之间并无爱情,你的妒意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唤着我的名的男人呵!因为你的自尊和征服欲,就一定要这样专横地禁锢我心的自由吗?
冤家,如你所说,在我的心目中,你真的很是专横bào厉不可理喻。
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
……
我以为,我醒来的时候会睡在锦chuáng上;我以为,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或是明日清晨。却未想,午后的阳光正柔和,温暖地洒在我身上。我舒软地靠着的,是他宽阔的胸膛。
“醒了?”他俯下面容温柔地看着我笑。
我凝视着他,“你一直都在,没有离开?”
“你喝醉了,我放心不下。”
他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得快化开去。这温柔是缠绵甜蜜的,却也好似充满了诱惑和邪恶。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想也不可以沉湎下去。
移离心思,我看着这清幽的假山林石。问着,“这是哪里?”
“改建后的新也别苑。”他说着,“这园林颇广,你还没有走遍吧。”
走遍?我甚至连涉足都没有过。回到新也别苑也不过两三日,昨儿外出散心便是一整天,今日大清早便让酒给醉到了现在。
他的手指指向了旁侧,顺着看去,那是一大片怒放的芍药。
那样的清雅脱俗、逆于世尘!
“我特地让工部的人从南宋故地移植过来的。它是属于南宋的故物。在你不开心的时候看到它们,你会感觉亲切;思乡的时候,也可以籍此来排解离愁别绪。当然,以后,我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不会让你孤单落寞。我要你的生活中,只有快乐。”
伤心难过、思乡、离愁别绪?
上官砷,你gān嘛将这些词语qiáng加于我?岳池然的生命里从不曾有过这几个词。岳池然最会善待自己,她不会为谁伤心,不会为谁难过;岳池然生性冷漠且傲然自负,她的内心又怎会凄迷到这种程度。
你不了解我,你不要下这样的断言!
你不知道么?岳池然曾在你面前有过的凄凄楚楚不过是伪装的一种姿态。你是心知肚明的,何又说出这么一番深情款款的话来?
你还是yīn厉狠绝些吧,你这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的乍然改变,让我无所适从。你这恩泽,让我接受得小心翼翼;你这肺腑深情,让我迷惑茫然;你这万般轻柔,让我满怀忧伤。
岳池然从来就不天真烂漫活泼外向,却也绝非一个忧忧戚戚的感伤女子。
……
!
[第一卷 美女篇:第21章 你这该死的温柔]
经过半日的的昏睡,酒是彻底的醒了,再没有丝毫的醉意,身子也渐渐地恢复了气力。于是,这样亲密地被他搂抱于怀中,便让我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