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想要止住,它却越发来势汹涌。无言的流泪便成了声声的啜泣,因为声声的啜泣,我的双肩也跟着颤动起来。
他又一次,成功地让我的情绪失控了。没错,他真的是我命中的劫数。
我真的,已是怨绝了他。
我的啜泪,并未让他生起丝毫的怜惜之意,他倒也很“仁慈”地没有再说狠绝的话。他淡淡地看着我,鬓边的一缕黑发,在微风中飘摇百转。白衣庄严洁净恍如观音般静美,又如忍者一样的冷血无情。
一旦啜泪,要停止便是很困难的。到后来,泪gān了,啜泣声却依旧不断。
自始自终,他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做出一点安慰的举动。他更像一个油画家,在端详啜泪的模特。模特的心思意想,与他都是无gān的。他看着的,只是一副油画。
女人这样的哭,他还是第一次见吧。
女人的眼泪,并非让他手足无措。只因他不想理会,只因他冷血无情。
自在赛场拉我上马后,他再也没有靠近过我。纵马驰骋时,也任由我在马鞍上颠簸。他想是看我这啜泣看得累了,他的手圈住了我的身形,让我依靠在了他的怀中。
抬眼看着他的面容,是一如既往的月光样的清冷。那深邃的眸子中,隐约现着一丝玩味。我这楚楚可怜的梨雨满面,在他看来,就这么让他开心么?真有那么值得人一笑么?
他极少笑,偶尔温和时,微笑也是轻的,也是淡的。此刻他的面容上更没有笑意,只有清冷,他那抹笑意,写在了他那双如天幕般漆黑的瞳孔里。
这样的他,怎让人不心生怨怼?
我的怨怼,让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缕邪气的唇弧线。这魅邪而冷残的男子,这桀骜而轩昂的男子,这清俊而冰漠的男子,这俊逸而倜傥的男子。他,仿佛天生便是一个身着观音外衣的恶魔,仿佛,只为折磨我而活。
我的怨怼,他想是不屑吧。不过——这带雨梨花靥实在是惹人爱怜。他邪恶地俯下面容,轻佻地吻上了我的唇,欲将我隔进怀里似的紧掴着我的,允着我唇中的甜蜜。
坐于马鞍上的生涩与顾虑,让我完全没有反应和自主的余地,只得任由他炽热有力的唇不住地索求。熟悉而qiáng烈的男性气息渐渐地吞噬了我的思绪。
我没有想过要抗拒他,抗拒也是徒劳。他的亲昵与占有,我已然习惯。
思绪游离中,竟浑然不觉他的手早已穿越层层衣物,抚向我细腻光洁的腰身,不可自制地游走于更深侧。
余眸微瞥下,我的思绪紧绷得不敢呼吸。他却带着某种粗鲁的细致,半是爱怜,半是凌nüè的左右我怕坠于马下的脆弱神经,贪婪地享受着我残存的意识在他的唇齿之间产生的微妙变化。
残阳下,马鞍上,人轻狂。
残色里,余辉中,人微漾。
他轻柔地托着我的娇躯,眼眸邪气地看着我一脸的嫣红。我奇怪的,在他的唇舌缠绵下,我的面色竟会浮上嫣然。嫣然何来,岳池然亦会羞涩么?即使羞涩,又怎会被她恨绝的人轻易挑起?
真是羞涩么?不,不是的。当是碰巧被落日余辉染上的。
他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桀骜的笑,“我的爱抚,治好了你的眼泪。”
一尘不变的居高临下的姿态!
被占尽便宜的是我耶,你还如此妄自尊大揽恩居功。真是出于好意么?一开始你便一直在淡然地看着我楚楚可怜的啜泣,泪流到尾声的时候,又被你专横恣意的吻着,你却还说出这般话来!
你的“医治”,我受之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