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喜欢男人?”
玄靖没有说话,又看了他一眼。
“哎……”冲羽顿时毛骨悚然,连忙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要不,你还是对她殷勤一点吧”神羽想了想,又把椅子往病chuáng前揶了挪,异想天开地对同伴建议,“她现在被你吊着胃口呢!如果觉得你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估计就不会巴巴儿的惦记着了。”
“……”听到这里,玄靖终于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看了喋喋不休的队长一眼,冷然,“我加入队伍是来诛魔的,不是来帮你泡妞的。”
“那你是不肯帮我了?我自己来想主意就是!老子什么样的美人没搞定过,会搞不定一个奶妈?”他跳了起来,在房间里疾步走了几圈,“你说,我要是也变得高冷一点,对她爱理不理的,她会不会也觉得我比较神秘莫测?”
“……”玄靖眉头动了一动,没有说话。
“要么等下chuī遇到危险,你们谁都不许救她,一定要让我来!”他摩拳擦掌,幻想着种种可能性,“等我舍身帮她挡了一剑,她一定会被我感动吧?”
玄靖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是炎国少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懂个屁!”冲羽被他这种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口气激怒,劈头道,“你这一辈子都是孤家幂人,怎么会知道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滋味?”
玄靖沉默下去,不再说话。
“算了,不想了,或许明天我们就死了。”他停顿了很久,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说了一句谢谢,“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你救下了奶妈——而且,多亏了你,她才不用亲手杀死自己的师父。”
“……”玄靖沉默了一下,“她是医师,最好不
用弄脏自己的手。”
不用弄脏自己的手?神羽愣了一下:这就是他最后关头冲出去,替她杀掉远圣的原因么?
“你……”他抬起一只手指着那个黑甲剑士,似乎想说什么,又放了下去,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回头定定看着玄靖,忽然恶狠狠地道,“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许打她的主意:奶妈是我的!知不知道?”
玄靖没有看他,只是漠然点了一下头。
当冲羽走了之后,他重新拿起剑,照了照自己的眉心。当剑光映过眼眸的时候,那一句话仿佛又重新在耳边回响起来——
“在葛城的时候,你说过欠我一条命。那么,就在今天还吧。”在独自走向魔之前,她在他的耳边轻声,“即便我死了,你也要从这里杀出去!”
她的怀抱柔软而微凉,带着遥远记忆中那种淡淡的香,她的声音宁静而温柔,穿透了回忆中瘟冽的风雪,在耳边低回无限。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额头抵在了天霆的剑柄上,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一如昔年那个病榻上装做睡去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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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之后,初霜就似乎有些变了。
作为一个医师,她的天性原本是善良而无私的,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便会竭尽全力地去帮助身边所有的人。他经常会嘲笑她侧隐之心泛滥,然而,或许是亲手砍杀过最亲爱的师父,她的性格变得果决起来,开始懂得在生命之间权衡取舍。
在琼州,他们再度遏到一群刚被魔物附身的难
民。那些病人的脸和手已经开始溃烂,眼珠发红,但神志却还是清醒的,初霜迟疑了良久,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只留下一些药物便掉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