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心,光芒夺目,高高在上,一跃成为大陆上拥有最高权势的人。所有族人、包括母亲在内,都恭谨而讨好地匍匐在他们脚下,不惜用尽种种奴颜婢骨的手段,来换取从流放地回归帝都的特赦。
经过母亲的苦苦哀求,她也被接回了帝都,来到了姐姐和哥哥身边。
然而地位的骤然转换,让她一直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尤其怕这个寡言的二哥--她知道,哥哥不会轻易的忘记早年受过的折磨和侮rǔ……即便是有血缘的牵绊,即便是过了十几年,即便是他已然脱胎换骨--他看向唯一妹妹的眼神,依然包含着刻骨的敌意和冷漠。
那是猛shòu一样嗜血的眼神。
如果不是有姐姐在……可能哥哥早就会把自己和母亲给杀了罢?
一直以来她都怕这个哥哥,一到了他面前就下意识地涌出恐惧和厌憎来,恨不得立刻转身逃开--既便如今他已成废人,同样也带着说不出的凌厉气息,令她恐惧。
"不用擦,"云焕不耐地皱眉,"愚蠢,我的身体现在根本没感觉了!"
她停住了手,不知所措地颤抖,一直不敢抬起头看哥哥的眼睛,死死忍住了转身就逃的冲动--为什么?她本来就该是最受宠的!为什么要轮到她来伺候他?哥哥……哥哥是个可怕的人呢……他、他想杀了她吧?
"我问你外面怎么了!"云焕瞬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她,"云烛呢?"
"她……她……"云焰低了头,不停颤抖,却不敢说出看到的可怖景象,"她在……挡着那些想闯进来的人……"
"什么?!"云焕蓦地一震,喃喃,"怎么可能挡得住……难道她,她是在用……"
红光继续大盛,映得帷幕一片血红。
"不!"他猛然大喊了一声,挣扎着从病榻上坐起了身,"停手!"
然而身体根本没有力量,只是坐起到一半,便无力地往后倒去,跌靠在了软枕上。云焕剧烈地喘息着,眼里露出疯狂的光芒,伸手想去拿起枕边的光剑,然而筋脉尽断的手指根本无法握紧剑柄,只是微微一动,那个银色的圆筒就咔哒一声滚落在地上。
云焰惊骇地倒退,避在一旁,看着哥哥挣扎着滚落在地上,拼命去够那把剑。
红光透过帷幕映照在他脸上,衬得他看上去仿佛是一个地狱里浴血归来的修罗。他抬起的手腕无力垂落,手腕上的伤痕仿佛忽然又裂开了,鲜血一滴滴落下。而绑带之下,有金色的光仿佛活了一样的在蔓延,渐渐从肩膀的位置向着心脏侵蚀。
云焕剧烈地喘息,仿佛qiáng行克制着体内渐渐失去控制的某种力量--他的眼神极其可怖,隐约之间竟然闪出金色的光芒来。
这、这是什么?真可怕……真可怕!
--她的哥哥不是人,简直是个怪物!
她再也无法呆下去,尖叫了一声,踉跄倒退到了门边,返身就冲了出去。
"红色的光……那是什么?"帝都东北角的府邸中,飞廉望着天空喃喃。他已经被碧半请求半qiáng迫地换下了一身戎装,恢复了平日轻袍缓带的贵公子模样,然而眼神却还是紧绷着的,无法放下对朋友安危的担忧。
"好厉害的结界。"碧轻轻开口,神色复杂。
"留在智者大人身侧那么多年,总不是白留的。"飞廉吐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没想到圣女云烛居然还是这么厉害的战士……不可思议,智者大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