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剩下的莉卡也被送入了疯人院。”西泽尔冷笑,“在母亲被烧死后,天见可怜,你居然奇迹般的重新获得了光明——只是再也记不起童年时的种种。”
西泽尔叹息,抚摩着她出神的脸:“所以,可怜的阿黛尔,对你而言,那个所谓的‘童年’的记忆里,就永远充斥了黑暗和死亡——因为在那漫长的八年里你唯一见过的人,除了我,便只有那些在你视线里死亡的脸。”
她身子不停的发抖,觉得耳畔的声音恍如魔鬼的耳语,如此真实却如此残酷。
“阿黛尔,你是否明白?我们的宿命是连在一起的——从一开始就是。”
“我们都是魔鬼的孩子。”
阿黛尔忽然间捂住耳朵,失声尖叫起来,声音响彻了密室。
西泽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站在妹妹的身后。从椅子后伸出双臂,将她静静围绕,宛如十几年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他紧紧抱着她,仿佛抱着多年前那个因为看到死人而崩溃的孩子,直到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现在,”寂静的黑暗里。他对她低语:“你还想逃么?”
阿黛尔紧闭着眼睛,身子微微颤栗,压抑的哽咽在喉间挣扎,泪水终于失去了控制,接二连三的落下,滴落在西泽尔的手背上,炽热。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也不知道。”西泽尔在她耳畔冷笑,“我那与生俱来的病——那种被称为‘神之诅咒’的先天性疾病,其实并不是癫痫!”
她吃惊地睁开眼睛,却因为被抱着而无法回头看他的表情。
西泽尔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对,那是毒药!几乎是从我一生下来开始,父亲就对我下了毒——他要控制我,令我永远俯首帖耳听命于他。你明白了么?”
一阵颤栗从脊背流过。她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颤声:“哥哥!”
“不过,现在没事了,阿黛尔。”他轻轻微笑,拍着她的后背,“你明白我为什么一直致力于药学研究了么?自从明白真相后。我一直试图解开那种传说中无法可解的诅咒之毒——我失败了很多次。每次发作时都生不如死。但到了现在,我基本上已经能控制住那种毒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冰冷。
原来,她并不曾真的了解西泽尔,尽管他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西泽尔在黑暗里笑了笑:“阿黛尔,我们是无法真正融入到这个世界去的,因为我们是异端、是怪胎、是魔物,不被理解也不被这个世界接受——从很小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并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
他的声音渐渐难以控制的提高起来,终于qiáng迫自己停下来,沉默。
“你是善良纯真的孩子,阿黛尔。你一直不相信那些传言。”西泽尔阖起了眼睛,叹息,“但是,对我而言,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并不是苏萨尔、普林尼那样的普通人——我相信我们是魔鬼的孩子,并且以此为准则去做事。
“但是,无论如何,我却不愿我亲爱的妹妹背负和我一样的重担。”西泽尔低声苦笑:“太沉重太荒谬了……听起来简直就像一场噩梦,不是么?”
“……”她握紧了扶手,哽咽不语。
她在他的话语里颤栗,记忆的洪流席卷而来,将她冲得不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