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桢抬回牢房时,却发现柳玉桢竟然没有晕过去,而是死死地瞪着一双眼,那双眼里的死寂如同寒冰般要将人冰冻。
“你……”牢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你忍着点疼,我把你搬到牢房里去啊。”
他的话提醒了柳玉桢,柳玉桢用双手拖着残破的身躯爬向他,一行血迹拖在身后爬过的地上。
“大人,求你,求求你,帮我一件事好吗……求求你……”柳玉桢双腿无法用力,只能双手撑着自己,用脑袋大力给牢头磕头。
牢头被他的磕头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去,嘴里说着自己帮不了他什么,不管怎么样,三天后你都是要死的。
柳玉桢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笑容,右脸上烫伤的皮肉撕裂开来,他却像是不知疼般说道:“只是给我阿娘和妻子递封信道个别而已,求大人您一定帮帮忙好吗…… ”
说完还一个劲地磕头,惊得牢头又往后退,看着柳玉桢这么凄惨的模样,也是基于对他的同情,想着反正只是传个东西,自己速去速回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就点头同意了。
柳玉桢见了,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扯破自己残破不堪的囚衣,右手沾着自己的鲜血写下了两分长长的血书。看到牢头把血书收在怀里,肯定地点点头,柳玉桢终于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牢头命人轻着点将柳玉桢抬回去后,自己趁早晨换班之际偷偷溜到柳府门口。
见昔日大兴城权贵里都排的上号的柳家早已门庭衰落,大清早的竟然都没有打开府门。
牢头犹豫着要不要前去敲门,看看大街上来往的人,他又不太敢上去。
这时,柳府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和两个婢女、几个仆人,几人边说这话边走出来。
“这几天咱们已经求遍了整个大兴城,可是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忙。”婢女愁眉苦脸地继续说,“夫人,咱们今天还能去哪家?”
被称作“夫人”的妇人坚定地说:“去程府!”
牢头听到他们对话,知道这妇人定是柳夫人,连忙上前去,叫柳母别去程府了!
柳母见冒出个穿着牢役服饰的人,想到身处天牢的夫君和长子,连忙将人请进了柳府。
牢头也不敢多留,留下两封血书就想离去,却被柳母死死拉住手臂不让他离去。
“大人,求求您,告诉我夫君和儿子在牢里的情况吧!”柳母还未看血书,就赶紧拉住牢头,焦急的语气感染了众人,奴仆们也纷纷跪下请求牢头。
那牢头本不是什么大恶的性子,想到柳玉桢凄惨的遭遇,忍不住将昨晚的事情都如实告诉了柳母后,才飞快离去。
柳母听了,劳累多日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瞬间晕倒在地。
☆、跪遍京都
柳母的晕倒可急坏了身边的婢女们,刚想派人去朱雀大街请郎中过来瞧瞧,柳母自己就慢悠悠地醒了。
她想到牢头说的话:被人陷害入狱,烙铁加身,双腿被断,三日后处斩……她可怜的桢儿,得罪了程平忠,得罪了程家,她可怜的桢儿就活该受此不公吗!
柳母看向紧握在手里的两张血书,其中一张是给她的,里面字字喋血、句句惊心!
慈母柳氏见字如人:
儿玉桢如今将死于狱杖之下!十年来,儿让母忧愁困苦,屡屡暗自落泪,是儿大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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